可是少爺,我們身上可沒銀錢了啊。
徐鳳年呵呵一笑,大手一揮道:
不礙事,陵州城就是我們自己家,回陵州城就跟回家一樣!
回家吃頓飯還要掏錢嗎真是豈有此理!
罷,徐鳳年就牽著那匹舍不得吃了的跛馬率先向著官道上走去。
聽見徐鳳年這番頗具世子風范的發,老黃裂開嘴嘿嘿笑了起來,顯得十分憨厚可笑。
世子總歸還是世子,那個味,對嘍。
不過兩人尚未進城就在城墻外頭不遠處發現了一個掛著杏花酒旗的攤子,一見到這攤子,兩人一馬就立即走不動道了。
游歷三年六千里,他們已經是多久沒有品嘗過好酒好肉的滋味了
此時兩人一馬的肚子不約而同的‘咕咕咕’響了起來。
徐鳳年摸了摸干癟的肚子,自嘲一笑,這一路行來不光委屈了自己的胃還委屈了自己的小兄弟。
現在終于能開開葷了。
徐鳳年聞著酒香,邁著沉重的步伐尋到了酒肆中唯一一條空著的凳子一屁股坐下,接著用盡最后的力氣重重拍了下桌子喊道:
小二,上酒!
聽見徐鳳年的喊話,身邊的酒客俱都皺起了眉頭。
原因無它,徐鳳年此時胡子邋遢、衣服破爛、身有異味,怎么看都像是在街上行乞的乞兒。
與徐鳳年一桌喝酒著實遭罪。
所以徐鳳年身周酒客一個個都捏著鼻子站起身來離開了酒肆。
而肩上搭著汗巾的小二瞧見自家生意被這‘乞兒’攪和,心里便怒三分,再聽那‘乞兒’要他上酒更是滿臉不樂意的走上前去譏笑道:
這位客官,我們這招牌的杏花酒一壺可要二十錢,雖然不貴但也不便宜。
所以往常我們一直建議囊中有限的客官最好進城左轉,那里有一條酒渠可以免費暢飲。
周邊酒客一聽這話頓時哄笑起來。
那酒渠里確實有酒,只不過那里的酒都是一些因為存放不當或是釀制出錯的廢酒!
那酒雖然免費,但是酸澀無比,就算再饞的酒客都不愿去喝那酒。
也唯有討不得水喝的乞兒們才會在那里扎堆解饞。
小二這番話可是暗著嘲諷徐鳳年兩人就應該待在他們該待的地方呢。
面對小二帶著惡意的譏諷,徐鳳年不怒反喜。
他正愁在這人人皆知他是世子的北涼該如何以勢壓人,這不,機會就來了!
徐鳳年微微一笑道:
是嗎可我今日就要在你這喝酒。
雖然我身上現在沒錢,但你這酒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聽到這話,小二嗤笑一聲,抱起雙臂斜著眼睛看著面前這滿臉灰塵、邋里邋遢的徐鳳年道:
沒錢也敢學人吃霸王餐
你當你是北涼世子徐鳳年嗎
要是世子殿下來了,別說給酒,就是要把我的頭做成酒杯飲酒都沒事。
但你......呵呵,口氣這么大也不怕閃了腰
給我滾!礙眼的家伙!
說到最后,小二臉色一變,卷起袖子露出虬結的肌肉,兇相畢露。
門口剛剛少說已經路過兩波人,只是見到店內有這乞兒坐在這里,紛紛打消了喝酒的主意。
再讓這乞兒坐下去,他們酒肆今日的生意就要黃了!
所以他已經懶得和眼前人糾纏了!
如果還不肯走,那就休怪他要動手了!
北涼素來民風彪悍可不是這種小身板的乞兒能對付得了的!
見到小二擼起了袖子,老黃麻溜的拿過背囊起身道:
少爺,風緊,扯呼!
聽到撤退暗號的徐鳳年輕笑一聲,并沒有如往常一般和老黃一起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反而是將拇指和食指放進嘴中用力吹了聲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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