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兒怔了一下,吉利王子再面向她和聲勸慰。
“父王清醒了是難得的奇跡,這是你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在這種地方太不合適了。”
唐寶兒道:“我現在的待遇是罪有應得,有什么不合適的?在我看來這里再合適不過。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故意傷害哈蘭王室公主的罪犯,不是什么哈蘭王室公主,千萬別搞錯了!”
“別任性了!”秦川皺眉對唐寶兒道。
這女人素來目空一切,誰都不鳥,只有秦川的話她才會當回事。
“我是可以答應你,但我不能真正面對他的時候能不能控制住。對我來說,在哈蘭王宮享受所謂公主的禮遇,遠沒有用冰冷手鐐銬著我來得安心。哈蘭王室公主,我根本不稀罕,你也不要逼我!”
唐寶兒對秦川道,星眸閃動著屬于這女人的倔強。
“隨便你吧,我只是提醒你,你父親身體只是剛恢復,你要把他氣得怎么了,后悔都來不及。”秦川也沒逼迫唐寶兒,只苦笑對她道。
等了不過十幾分鐘,一隊人進了唐寶兒所在的牢房區。哈蘭國王身上蓋著一個防風毯,坐在輪椅上,被吉米王子親自推進了這里。
兒女和下屬的行禮被哈蘭國王直接無視了,他緊盯著牢房的方向,目不轉睛,就算隔著鐵柵欄,他也能清楚地看到里面那個人的身影。
親自動手轉動著輪椅的轉輪,徐徐往著那邊靠近。
唐寶兒靠近了鐵柵欄,雖說不是第一次見面,但之前的哈蘭國王是昏迷躺倒在床上的,而現在,他已經擁有了正常人的眼神和意識。
對于唐寶兒來說,要的就是這個,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眼神交織。
她將自己的忿恨都放在了此刻的眼神中,隔著鐵柵欄與哈蘭國王對視。
哈蘭國王看到了唐寶兒手上和腳上粗重的鐐銬,目光中透出憤怒。雖然吉利王子他們明白父親的意思,但唐寶兒還是堅決不肯解除鐐銬。
“我已經被一個枷鎖鎖了二十多年,這區區幾副鐐銬算得了什么。感謝國王陛下的好意,可我一個罪犯命賤如狗,實在承受不起。”唐寶兒冷冷地道。
這是長這么大,自己和父親說的第一句話,說話時,手抓著冰冷的鐵柵欄,戴著冰冷的鐐銬,用最冰冷的語氣。
哈蘭國王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抽搐了幾下,他想站起來,也想竭力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