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氣笑了:“哪兒不方便?”
南夏只好坐回副駕。
這么多年,她再次坐在了他車的副駕上。
以前大學時他愛玩車,賽車機車都玩,也經常開賽車帶她跑賽道。
他那會兒年少輕狂,意氣風發,賽車場上總能跑第一。
跑完后還摘下頭盔,捏著她下巴尖問:“怕不怕?”
南夏搖頭。
她一點兒也不怕,還覺得興奮和刺激。
顧深會湊過來親她一口:“不愧是我的女人。”
車燈亮起,南夏從回憶中抽離。
顧深把外套往后座一扔,目視前方,說:“安全帶。”
以前都是他給她系。
南夏連忙把安全帶系好。
車子緩緩開進雨夜里。
也許因為下雨,顧深開得不快,車速只有八十。
車里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雨聲。
外頭車輛很少,只有孤獨的路燈佇立在路邊,灑下昏黃的燈光。
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么開了一段兒路。
車子在一個紅燈停下。
顧深突然開口:“說話。”
南夏:“嗯?”
顧深打了個哈欠:“你不說話我都要睡著了,不能疲勞駕駛,懂么?”
疲勞駕駛是這個意思嗎?
南夏無語,但看他的確有些困的模樣,還是開始跟他聊天兒。
“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顧深語氣敷衍:“挺好,你呢?”
南夏:“我也還行。”
典型的尬聊。
片刻后,南夏又說:“那個聚餐的錢你收——”
顧深視線掃過來,語氣不太正經:“不必了呢,有你的愛慕者替你付過了。”
南夏狐疑道:“誰付的?”
顧深“嘖”一聲,“我哪兒知道呢,頭像我沒見過,畢竟你這么受歡迎。”
“……”
南夏:“你怎么亂收別人錢?這樣,你把錢退給他收我的,或者你把他微信推給我。”
顧深:“喔,想跟你的愛慕者交流一下?”
南夏:“不是。”
顧深遺憾道:“那真是可惜,我已經把他刪了。”
“……”
南夏看了他一會兒。
猜測剛才他說的大約不是真的。
她想了想,也沒再糾結這頓飯錢,換了話題:“我還以為大學畢業后你會當職業賽車手,沒想到你會來服裝行業。”
顧深稍頓。
綠燈亮起,車子重新啟動。
顧深笑笑:“我也沒想到。”
尷尬的氣氛稍緩。
南夏又主動詢問起他的傷勢:“你燙傷的地方好些了嗎?”
顧深轉頭看她一眼,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沒。”
南夏有些意外:“沒好轉嗎?怎么會,都這么多天了——”
顧深:“怎么?你需要親自看一眼確認下?”
“……”
南夏默默收回質疑:“不用。”
她抿了抿微干的唇。
剛才加班的時候忙著工作,水都忘記喝了。
剛巧前頭有個麥當勞。
顧深踩下剎車:“我去買點兒東西。”
他穿上外套,下車從后備箱里拿了把黑色的傘,高大的身影走進雨簾里。
南夏就這么注視著他。
沒幾分鐘,他出來了,手里拎著個袋子。
他把傘放進后備箱,再次上車,把手上飲料遞給她。
溫熱的。
南夏還以為他順路要給女友買東西回去,沒想到是給她的,怔住。
顧深應該很少干這事兒,臉色不太自在:“熱牛奶。”
南夏伸手接過,指尖擦過他掌心。
“謝謝。”
他淋了雨,頭發有點兒濕,隨意一甩更顯放蕩不羈,額間的水珠貼著麥色肌膚往下滑。
南夏順手扯了兩張車上紙巾遞給他。
車子重新啟動。
顧深余光看見紙巾:“我開車,沒手。”
南夏手在半空停了一會兒,試探地問:“那我幫你?”
顧深嗯了聲。
南夏拿起紙巾,將他右邊臉上雨水擦干,說:“稍微低下頭。”
她指尖溫熱,像是帶了電。
顧深呼吸緊促,稍低下頭。
她手腕貼著他下巴擦過,繞到他左半邊臉擦拭片刻:“好了。”
然后把兩張用過的紙巾,放在了手包里。
還是以前熟悉的習慣。
顧深嘴角劃過一個極淺的笑容。
下著雨,這回顧深直接把她送到了樓下。
南夏舉了下手里的牛奶:“謝謝。”
路上喝了幾口,舒服很多。
顧深沒回應,直接下車拿了傘,繞過來打開副駕的門。
南夏出去。sm.Ъiqiku.Πet
雨沒變小,悶悶地砸到傘上。
顧深將傘遞給她。
小區里的路燈亮著。
顧深半個身體都在傘外,黑色西裝一半都被雨水打濕。
南夏沒接,仰頭看他。
他也低頭看了她一會兒。
眼里閃著細碎的亮光。
爾后。
他稍稍傾身低頭。
南夏突然有一種,他會吻下來的感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