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一度真以為他要拖她四個月。
也曾經想過他雖然表面上不介意,是不是實際還是介意的,所以才一直沒答應她確立關系。
聽見他這么說,像是巨大的失落后,驚喜忽地從天而降。
她眼眶一酸,說:“我不要。”
分明是撒嬌的語氣,顧深還是聽得心頭一緊。
他笑了聲,看她:“別鬧。”
南夏也笑起來,俯身飛快地親了他唇角一下:“我答應。”
顧深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把戒指拿出來:“試試合不合適,還是四年前買的。”
南夏一怔。
顧深就這么單膝跪在地上,把戒指給她戴上。
“還挺合適。”
這么多年,她一點兒沒變。
南夏把他拉起來,他在她旁邊兒坐下。
她看著無名指上的藍鉆戒指,問:“這是你當年買的嗎?”
顧深:“嗯。現在看著有點兒小了,我本來想要不要重新買一個給你,后來又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個意義更大。不把它送給你,我始終覺得不太圓滿。”
這是他頭一回想給一個買姑娘戒指。
也是他給她買的第一個戒指。
他本來以為,也許這輩子都沒機會送出去。
但幸好她回來了。
所以他選擇,在他們初吻的地點,送出當年想給她的第一個信物。
南夏鼻尖一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她抱住顧深,小聲說:“總覺得我不配……”
當年要不是她放棄他,他也不需要等她這么久。
顧深吊兒郎當地說:“配不配的,我只想給你。”
他沒安慰她,但是卻清楚干脆地表明了他的態度——除了她,他誰都不要。
他這話比什么安慰都管用。
南夏仰頭,也沒再糾結以前的事兒,只是摸著戒指說:“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顧深含笑應了聲。
南夏側頭看他:“那我們就算確立關系了。”
顧深揚眉,對她這表述不大滿意:“什么叫就算?就是——”
他糾正她。
南夏微笑起來,很乖巧地說:“好的,我聽我男朋友的。”
她這就是故意賣乖哄他。
顧深就喜歡她這樣。
他湊到她耳邊,“等以后——”他稍頓,“再給你買更大的。”
他沒說明白,但南夏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她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清純得要命。
顧深抿了下唇,說:“帶你重溫一下當年發生的事兒?”
南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顧深手放在她后頸上,稍稍用力,讓她仰頭,吻了上去。
像是有片雪花落到了他們唇間。
帶來絲絲涼意,很快融化。
跟當年的情景簡直一模一樣。
伴隨著他的熱吻,南夏也像是要融化在他懷中。
她腦海中一一閃過當年跟他在這兒約會的畫面。
那次平安夜后,他每隔陣子都會在晚上溜出來看她。
南愷睡得晚,大部分時候她都不能出來,就隔著窗戶看他一會兒,很少的時候她悄悄跑出來,跟他在小花園里待一會兒。
真像是在偷情。
他那會兒的吻跟現在也不一樣,大多是溫柔耐心的,不像現在這樣,帶著點兒蠻橫和難耐。
他親了她好一會兒,纏得她透不過氣才放開她。
他說:“你手這么涼,我們回去吧。”
他說話時聲音低沉,還帶著輕微的低喘聲,很性感。
南夏的確覺得有點兒冷,嗯了聲。
兩人走出小花園。
路燈底下一片明亮,地上干巴巴的,完全沒下雪的痕跡。
南夏反應過來:“剛才那雪——”
顧深點了下頭,很慶幸地說:“設備來的路上出了點兒問題,差點要等明天。”
原來他回來這么晚不是在忙工作,而是在給她驚喜。
南夏心疼地說:“那就明天啊,干嘛非這么急。”
顧深:“那不行。”他看她,“今天可是我們初吻紀念日,我就想在今天再把你弄到手。”
他聲音里透著囂張和自信。
擺明在說,她就是他的。
南夏只是怕他太累,接過他手里的車鑰匙:“回去我開車吧。”
顧深對她的體貼照單全收:“行。”
南夏一手牽著顧深,一手去按門鎖上的指紋。
咔一聲門開了。
顧深低眸去看她的手。
從確立關系到現在,除了開車那會兒,她就一直牽著他沒松開過。
還挺黏人。
兩人進了房間,南夏倒了兩杯溫水,把一杯遞給顧深。
她喝水的時候才在光線下清晰得看見手上藍鉆戒指的全貌——心型的,像深秋干凈而澄澈的藍色天空。
是微冷的色調,有質感卻不夸張,很適合她。
南夏盯著看了會兒,彎了彎唇。
顧深喝完半杯水,看她這模樣,愛憐地伸手捏了捏她下巴尖:“以后有的是時間看,先去睡覺。”
南夏嗯了聲,也把水杯放下。
但她腳下卻沒動作,只是看著顧深。
顧深揚眉:“嗯?”
南夏想了想,說:“你要不要,一起睡?”
顧深眼眸微暗,看她。
她表情大方從容,沒一點兒別的意思。
南夏看他好一陣子沒說話,以為他不敢,又想起華羽之前跟她說的話,決定再往前推一步:“就是反正我們也確立關系了。”
顧深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說:“不用。”
她邀請得這么明顯又被拒絕,她有點不太明白:“為什么?之前我生病你不是都已經進來睡過了?”
顧深:“那是因為你病了。”
南夏真的不懂:“有什么區別嗎?”
顧深快給她氣笑了,他下意識地把一條腿橫著翹起來,給她看一眼,又意識到什么似的放了下去。
他沒忍住罵了句臟話。
南夏:“?”
顧深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語氣不太正經:“真以為這會兒跟大學一樣,抱著你午睡呢?”
南夏一怔。
看她還是有點兒懵,顧深干脆直白地跟攤開說,“我會忍不住想要你。”
“……”
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收著的,連臟話都很少往外冒,更是從沒說這種話。
驟然聽見他這么說,南夏愣住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
顧深話說出口,看她神色又有點兒后悔,只好就當做什么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說:“行了,快去睡吧。”
南夏沒動。
顧深也沒敢動。
南夏反應了一會兒,抬眸看他:“我沒覺得跟大學一樣。”
她也不知道這話是怎么說出來的。
她一說完就垂下了眼,不敢看他。
聽到這話,顧深喉結滾動了下,走到她面前。
南夏一動都不敢動,別開眼不敢看他。
她羽絨服還沒脫掉,半開著,露出里頭的長款睡衣和白皙修長的脖子。
顧深勾住她腰,把她帶進他懷里,另一只手擱在她頸后稍稍用力,強迫她抬頭看著他:“說真的?”
南夏不敢跟他長時間對視,很快偏過頭,輕輕應了聲。
顧深壞笑了聲。
南夏聽出他笑里的意思,沒忍住打了他一下。
顧深把她整個人抱著進了臥室,用腳把門踢上。
羽絨服被他脫掉散落在地上。
他起身抬手把燈關了。
壓上來很輕地吻著她,抬手去解她睡衣扣子。
一顆一顆。
她身體觸碰到了他滾燙的肌膚。
他愛憐地吻上她眉眼,啞聲說:“我去拿東西。”
南夏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