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黑色色別克車停在小區樓下。
蘇承志打開車里的燈,瞥了眼副駕上艷光四射的女人。
她是真美的驚心動魄。
堪稱尤物。
波浪大長卷發,復古紅唇,v領露肩的紅裙,豐滿的事業線,身材好到幾乎讓每個男人看了都想擁有。
在這黑夜里也格外迷人。
甚至帶了點兒危險的別樣誘惑。
讓人想征服。
他舔了下微干的唇角。
想了想今天這一天的約會,除了那個插曲,應該還都不錯?
華羽靠在車窗上,漫不經心的,車停了片刻她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她家樓下有一會兒了。
她懶懶道:“謝謝,還有,不好意思。”
蘇承志微頓:“什么不好意思?”
華羽看都沒看他,神色有些恍惚:“說你是我男朋友的事兒。”
蘇承志笑笑:“沒關系。”
他問,“前男友?”
語氣是確定的。
那男人眼神侵略性強,他甚至可以只憑那一句話斷定,他們肯定上過床。
“不是。”華羽很坦白,“是炮友。”
她的坦白倒讓蘇承志有些意外。
蘇承志揚揚眉:“你炮友很多?”
華羽笑了聲:“不少。”她沒打算跟他繼續聊下去,打開車門,“我先回去了。”
她沒去看蘇承志的表情。
任何男人都不會喜歡聽到這話。
車外很冷,下著細密的小雨。
華羽被冷氣激出一層雞皮疙瘩,抱住雙肩,踩著高跟鞋進了電梯。
電梯里有淡淡的煙味兒。
她低頭看了眼表,晚上11點11分。
到了17樓,華羽按了指紋鎖,剛一進門打開燈,就被人大力撈過去按在門上。
包在手上搖搖欲墜。
男人力氣大,捏得她腰間那塊兒肉疼。
是熟悉的氣息。
淡淡的煙草味,混著淡淡的麝香氣息,那是他慣用的香水。
大衣直接被扯掉,丟到地上。
華羽回頭,看見平倬冷淡的、毫無情緒的眉眼。
當初就是這雙眼,讓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平倬抬手去扯她裙子。
華羽咬牙喊他:“平倬——我男朋友就在樓下。”
“男朋友?”平倬將她翻了個身壓上去,玩味地笑了聲:“行啊,我不介意打電話讓他上來欣賞。”
他面不改色地說著臟話。
完全沒把那人放在眼里。
跟他糾纏這么些年,華羽對他脾氣已經了解得很透徹。
別人都說他斯文紳士,實則骨子里全是要命的野性,不然也不會跟顧深那種人混到一塊兒。
華羽回頭看他:“你無恥——”
她一張臉美艷得動人。
平倬一手壓著她,另一只手從包里拿出她手機,抓著她的手用指紋解鎖,冷聲:“要不要我幫你打?”
華羽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
他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點開通話記錄掃了眼,精準無誤地找到一個名字:“蘇承志?”
華羽沒應聲。
平倬冷笑一聲,抬手要去撥。
華羽終于說:“別——”
紅色手機屏幕上的光照在她豐腴而雪白的肩上。
她呼吸緊張,像按住她手腕,是真怕他把電話撥出去。
平倬扯了下嘴角,把手機隨手一扔。
響亮的一聲,手機摔到到玄關處的架子上。
平倬抬手,熟練地去扯她身上的紅裙。
華羽咬唇回頭轉身看他,露出倔強的表情。
又被平倬按回去。
華羽全身都輕輕顫栗著,想拒絕卻說不出話。
她早知道,她根本抗拒不了他。
她微閉了雙眼。
平倬另外一只手把她頭用力扭過來,發狠吻上她,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她更狠,直接去咬他的唇。
平倬一聲沒吭。
淡淡的血腥味兒瞬間在兩人口中彌漫開。
但誰也顧不得。
仿佛只有這種激烈的傷害才能讓彼此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華羽想讓他疼。
也許他疼了就能記住她。
但他像是絲毫不受影響,即便在這個時候,表情也是冷靜到可怕。
口中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華羽終于松了口,沒再咬他。
他技巧高超,又熟悉她的身體。
華羽全身都軟了下來,像是一灘水,無力地仰起頭,任他為所欲為。
她聽見了金屬碰撞皮革的聲音。
結束后,華羽全身是汗,臉色發燙,又覺得有些口渴。
平倬掃了眼她身上的痕跡。ъiqiku.
到處都是。
她面色泛著絲淡淡的粉色,動人得厲害。
平倬也沒再刺她,起身去客廳倒了一小杯水,遞給她。
華羽全完沒了力氣,也沒遮蓋身上,任他打量。
她向來大膽直接,而且這么多年,該被看的早看光了。
她接過來他遞的水喝完,把空玻璃杯放床頭柜上,看見了地上散落的衣服和凌亂的兩個套。
平倬跟著她目光掃了眼,俯身拿起空玻璃,又給她接了杯水。
華羽:“?”
平倬讀懂她神色:“怕你不夠。”
“……”
華羽轉過臉,沒應聲。
平倬把水杯放床頭柜上,找來掃帚,把地上收拾了。
他把簸箕拿出去的時候,華羽偷偷把床頭柜水杯里的水喝完了。
平倬進來瞄了眼空杯問她還要么,華羽臊得慌,說不用。
平倬俯身過來抱她。
華羽輕聲:“別——我不行了——”
平倬低笑了聲:“抱你去洗澡。”
華羽有些窘迫。
卻意外地感覺到,他聲音里帶著點兒平和的暖意。
像是那個人回來,他整個人也有了溫度。
以前他都是直接走人,今天還有興致抱她洗澡。
只是不知道,他對那人又怎么交待。
那人一臉單純,要真知道他這樣,還會跟他么?
她緊緊抿著唇,身體有點發抖。
察覺到她在顫,平倬問:“冷?”
華羽點頭。
平倬:“有沒有不舒服?”
華羽臉一熱,想起之前的事,搖搖頭:“沒。”
平倬伸手摸了下她額頭,確定她沒發燒,沒再說什么,把她放進浴室。
“自己能行?”
華羽低低嗯了聲。
這會兒終于乖了。
平倬勾唇,用指腹蹭了她臉一下,出去了。
華羽花了半個小時洗完澡吹干頭發回房,平倬看了她眼,進了浴室。
傳來隱約的水聲。
男人洗得快,十分鐘就出來,走進臥室。
華羽看他。
平倬把燈關了,走到床邊。
“……”
華羽僵住了。
平倬語氣自如地說:“太晚了,今晚我睡這兒。”
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兒。
但她跟了他三年,他從沒留宿過。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高興得睡不著。
但現在,他這個行為就像是在給她最后的甜頭。
更像是一種告別儀式。
華羽突然害怕,害怕明天一早醒來,他直接開口跟她說斷了。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許是她半晌沒開口,平倬又大發慈悲似的征求她意見:“可以嗎?”
華羽輕輕點了下頭,又想起來是晚上他看不見,于是她嗯了聲。
平倬得到答復,躺了上來。
華羽平常一個人住,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她一顆心提起來,察覺到平倬掀起被子,進來。
整個動作沒有碰到她分毫。
兩人中間像被無形的墻隔開。
華羽眼淚落下來,用手捂嘴,側躺著。
她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平倬很快發現了她的異常,他轉身,伸手從背后抱住了她。
像是事后一個極度溫柔的擁抱,純碎得不沾染任何欲.望。
這對她來說太過難得。
華羽閉上眼,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刻,希望天永遠都不要亮。
他聲音也難得溫和:“哭什么。”
像是哄她。
華羽慢慢緩過來,止住哭聲。
平倬從背后擁住她,輕笑:“抱著你睡?”
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他才會這么溫柔。
華羽問:“是不是今晚,我做什么都行?”
平倬低笑了聲:“行。”
她翻身,在黑暗里看他:“我不想睡。”
她身體本來就軟,一轉身靠過來碰到平倬肌膚,他人都酥了。
他咬牙,把她撈進懷里:“真不想睡了?”
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她想任性一把。
她像是在賭氣。
平倬用氣音發出聲笑:“行。”
這晚他們折騰到3點。
最后都有點脫力。
平倬最后說“早晚給你折騰死”。
哪有早晚呢。
再沒以后了。
不知道他對那位是不是也這樣。
盡管3點才睡,但天一亮平倬就醒了。
怕吵醒她,他動作輕柔地下床,穿好衣服。
華羽幾乎一夜沒睡,他一動她就醒了。
還在想他會不會直接走。
平倬果然直接打開門,像是準備走了。
他出臥室的瞬間,華羽突然喊了聲他名字:“平倬——”
他回頭看她一眼。
華羽嘴唇動了動,想問他下次什么時候來,或者還有沒有下次,但什么都問不出口。
她向來擰得很。
這會兒表情看著有些柔弱,又平添幾分動人。
平倬笑了下,回頭走過來,指尖在她臉頰上很輕地蹭了下:“走了。”
普普通通一個動作。
不知道為什么,華羽覺得格外溫柔。
指尖觸碰到她肌膚的手是微涼的,卻又帶起一陣電流。
她回味了好一陣兒,一直到鬧鐘響了,她才意識到他走了不知道多久了。
房間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空空蕩蕩的。
跟她想的不一樣,他什么都沒說。
華羽想,他對她應該還是有點兒不舍的。
畢竟他這么喜歡她的身體。
最后那次,他悶哼了一聲,像是受不了似的抱著她顫。
大約因為這個,他最后沒忍心說那句絕情的話,也沒忍心跟她斷。
一夜沒睡,她卻一點兒不困。
坐起來從煙盒里挑了只煙拿出來,點上。
房間被青色的煙霧顆粒籠罩。
她腦海里全是之前文戈跟她說的那些話。
“你是沒見當時那場面有多精彩,平倬一進來,顧深直接拎起衣服走人。”
“兄弟反目成仇啊,場面簡直火爆。”
“平倬根本誰也沒看,眼睛長南夏身上了,眼神溫柔地跟水似的,遞給她一杯熱牛奶。”
“我就恰好坐平倬旁邊兒,聽見他跟南夏說‘我本來也就是為了見你。’那語氣溫柔的,我都沒見過。”
你當然沒見過。
華羽心想,她是見過的。
那時他們還在上大學。
華羽去操場跑步,剛好看見平倬和南夏在旁邊兒看臺上聊天兒。
男人眉眼柔和到了極致。
明明不該過去,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假裝累了休息往過走。
聽見平倬說:“夏夏,你很優秀,我很欣賞你……”
她只聽見這一句話就逃走了。
難過他不喜歡她。
原來他喜歡清純款。
他對誰都紳士溫柔,對南夏則是格外溫柔,仿佛把禽.獸的一面全給了她。
她一度懷疑,如果不是她這么死纏爛打,甘心陪他睡,他可能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華羽記得文戈說的那天晚上,天氣下了點兒小雨。
南城今年的天氣有點兒奇怪,往年都是干燥的,今年雨水卻特別多。
本來那晚華羽是想讓平倬過來的,他說要加班,不來。
南夏回國要去同學聚會的消息早在各個群里傳開了,華羽怕平倬是撒謊要去聚會,還讓文戈幫她留意。
后來想了想,又說算了,把消息撤回來。
文戈還是幫她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