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眾人都退下后,他繼續盯著地圖琢磨。
    沒過多久,鐘玉行色匆匆地走來道:“侯爺,咱們的人已經試過了,你說的這條道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走。而且您說的沒錯,遇山開路,遇水搭橋,沒有什么能阻止咱們!”
    說著,她趕緊呈上了路線圖。
    趙安看了看,頗為激動道:“好!我等的就是你呢!”
    鐘玉連忙道:“那咱們現在就發兵?這次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可以去,但眼下還不是發兵的時候。”
    “啊?你不是要速戰速決嗎?”
    “還需要等大餅他們在東南擺開陣勢,讓渾國和吐蕃意識到我在嚴防他們!”
    ……
    三日后。
    賈問心、楚霜兒、賴山、賴沖率領八千兵馬,直接繞過了勒州衛,前去攻打位于勒州衛西北的輪州衛。
    馬元超則是率領五千兵馬,在輪州衛東西兩側阻截援兵。
    與此同時,趙安于深夜離開了開州衛。
    鮮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高城。
    石忠已經數次調動庫州衛,乃至高城的兵馬前去馳援輪州衛了。
    他真沒想到趙安會這么打。
    平心而論,讓他挺難受。
    輪州衛在克勒四衛中并不起眼。
    但一旦被趙安的兵馬攻下,他們既可以徹底切斷勒州衛和高城的聯系,也能向西攻打庫州衛,進而威脅到高城。
    所以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守住輪州衛。
    他沖著孫符道:“孫大將軍,輪州衛恐怕還需要你親自坐鎮!朕剛接到戰報,那馬元超竟把騎兵當作步兵用,協助兩個女賊攻城了!可惡的是,他們同樣擅攻城,一度讓輪州衛岌岌可危……”
    “上馬為騎兵,下馬為步兵?”
    孫符啼笑皆非道:“那雜役用兵真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陛下放心,臣這就帶兵前往,絕不會讓他們攻下輪州衛,而且就是拖,也要將他們給拖死在輪州衛一帶!”
    石忠大喜道:“只要你能帶著輪州衛將士再守個幾日,慌的一定是他們,待時機成熟,咱們只需稍加反擊便能讓他們狼狽不堪。”
    “哈哈哈!”
    孫符仰天大笑道:“世人都說那雜役用兵如神,在陛下面前,猶如孩童耳!韃靼、渾國和吐蕃都還沒出兵呢,一旦他們出兵,趙安四面皆敵,必死無疑!”
    “這是他咎由自取!”
    石忠覺得趙安太狂傲了。
    西北十二衛如果真那么好吞并,朝廷早就動手了,又怎會輪到他?
    何況克勒四衛和其他八衛有著本質不同。
    他動手之前,估計都沒有搞清楚狀況。
    最終肯定要吞下這苦果。
    又過了六七天。
    馬元超、賈問心、楚霜兒等人還是沒能拿下輪州衛。
    渾國出兵了,正和趙大餅、韓闊所率兵馬大戰。
    不出意外的話,吐蕃很快也會出兵。
    眼見形勢一片大好,趙安已是俎上魚肉,石忠在金鑾殿宴請百官。
    從中午一直喝到深夜。
    他躺在龍椅上,任由幾個妃嬪輪流喂酒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趙雜役這回死定了!什么狗屁戰神?什么猴?在朕這真龍天子面前,還不是原形畢露!”
    群臣見狀,立即山呼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哈哈哈……”
    石忠指著自己的龍袍,放聲大笑道:“這就是天命所歸!待殺了趙安,朕一定整頓兵馬,逐鹿中原,將那偽帝碎尸萬段!”
    “殺啊!”
    “殺啊!”
    “殺啊!”
    ……
    他話音剛落,忽聞宮外喊殺震天,還以為是出現幻覺了,不以為意地又喝了幾口酒。
    “陛下!”
    一個渾身是血的將軍連滾帶爬地跌進大殿道:“不好了!城北突然出現一隊人馬攻城,現在已經攻上城樓了!”
    “閉嘴!”
    石忠龍顏大怒道:“高城地處腹地,西北是克州衛,東北是庫州衛,正北是沙漠和白山這等天塹,怎么可能有兵馬攻來?”
    “你就是胡謅,也應該說是東門!不過高城東面是茫茫無際的大沙漠,朕知道趙安喜歡兵行險著,為了速戰速決,可能率兵闖沙漠,但朕也派兵盯著了。真遇來兵,他們定會立即來報!”
    “陛下!”
    那將軍欲哭無淚道:“他們用的是床弩、神臂弩、開元弓和飛鉤,極善攻城,而且戰力驚人,恐是趙家軍啊!”
    “不可能!”
    石忠還是不信道:“你來告訴朕,他們是怎么來的?難道是飛來的不成?”
    就在這時,又一將狼狽跑來道:“陛下,北……北門失守了!趙安……趙安直接帶人向皇宮殺來了。城中兵馬大都被調走了,我們根本擋不住,還請陛下快逃!”
    “……”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