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片刻宗慎才抬起頭來。
此時的費隆納斯仍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他站在凝聚了惡魔本源的小池邊，右手展露出惡魔的利爪。
其中最長的那根爪尖上躍動著一團花生粒大小的紫色光團。
看樣子應該也是惡魔本源的一部分。
對于這玩意的調動，他可比宗慎要熟捻得多。
“看來您頗有收獲。”
“神奇的天選之子確實是紀元的寵兒。”
“至少我是無法做到像您一樣將所有惡魔之力收納在那顆心臟里的。”
“況且您的體內似乎還有一股隱晦的圣靈力量。”
剛才費隆納斯用指尖觸碰宗慎是得到默許的行為。
他利用自己的惡魔之力感應了一下宗慎體內的力量分布情況。
費隆納斯雖然不明白宗慎是如何兼容了這兩股違和的力量。
但卻不妨礙他根據現在的情況提出建議。
故而對他的話，宗慎并沒有要遮遮掩掩的意思。
他輕巧的點了點頭。
“是的。”
下一刻，右手浮現出惡魔之力，左手則出現了潔白的圣光之力。
那團惡魔之力在這里顯得格外活躍。
相反圣光之力看上去則有些突兀。
那純凈的光芒和泛著紫光的陰暗祭壇格格不入。
這還不算完，宗慎下一步就將手中的兩股能量互相糅合。
使它旋即變成了一股灰色的能量。
這便是混沌，也可以稱之為光暗之力。
光與暗重新融合，宛若回到了界域初開的那一刻。
稍微露了一手，灰色的能量頓時如潮水般的涌回了宗慎的體內。
他等待著費隆納斯的下文。
倒確實想看看這家伙是否能提出一些有價值的建議。
“圣光和惡魔力量的融合…”
“這樣的特質有些像原初虛空。”
“在那里，互相沖突的力量不會產生劇烈的反應。”
“只會完美的雜糅成一種復雜且無法隨意調動的特殊能量。”
費隆納斯喃喃說道，語氣中罕見的帶上了一絲驚詫。
說完以后，不等宗慎回答，他就接著補充道。
“如若您真的掌握了這種力量，甚至可以嘗試著將更多力量加諸己身。”
“包括元素魔力也不例外。”
“但這些力量必須互相沖突、互相對應。”
“比如水和火、土與風等等。”
“在原初虛空中，力量之間的沖突特性，反而成為了互相保持平衡的必備要素。”
費隆納斯的話，給宗慎帶來了新的提示和想法。
他面露笑意，稍微解釋了一下混沌之核，還有邪神遺忘者的事情。
說起來，那頭邪神遺忘者還是因為惡魔術士古蘭奇的緣故才出現的。
同樣也算是埋骨之地內的機緣。
聽完宗慎的解釋，費隆納斯的神情微微一變。
“惡魔術士古蘭奇…”
“看來那個家伙應該不僅僅只是進行了縫合實驗。”
“它還在嘗試著向虛空中的邪神和邪能祈求力量。”
“外神的力量在本界域內會受到極大壓制。”
“但它們的邪能卻猶如附骨之疽。”
事實再次證明了費隆納斯·罪行者的經驗豐富程度絕對能排進領民中的前三位。
他幾乎是轉瞬間就將真相給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你說的沒錯。”
“但邪神的遺忘者跟正經的邪神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怎么說呢…”
“它就是這個界域觸及到邪能后產生的一種污染。”
“既不是純粹的邪能體，也與此界域的力量迥異，所以它的體內才能產生出接近原初虛空特性的混沌之核來。”
宗慎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對于邪能這種力量，當前的無盡大陸仍然畏之如虎。
甚至建立起了專門的監管體系和組織。
名為“凱爾特之眼”。
關于這些都是此前宗慎就了解過的情報。
不過此話一出，費隆納斯·罪行者再次面露驚容。
“您見過真的邪神？”
只見宗慎打了個哈欠，渾不在意的回答道。
“是的。”
“那家伙的邪能可不好對付。”
說完他就取出了一顆詭異的大眼珠子。
那是來自防守挑戰中，經過邪意腐化的邪神之眼。
邪意腐化的源泉·克蘇魯之眼（特殊）
……
它是邪神的一顆眼珠子。
雖然克蘇魯的身上，類似這樣的眼珠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這總歸算得上是神物。
剛取出來，費隆納斯就盯死了那顆眼珠子。
當然，他沒有物理意義上的眼睛。
只是做出了類似盯的姿態。
許久之后，他才回過神來，用震撼的語氣感慨道。
“看來您確實是天選之子里的佼佼者。”
對于這番類似恭維的話，宗慎不置可否的笑笑。
“我說過，今后你會明白，跟隨我也許是新的開始。”
“訓練惡魔獵手的事情，這段時間我會搜羅合適的受訓人選。”
“到時候就需要你費心了。”
“關于探索那處疑似和伊利丹·怒風有關系的遺跡恐怕要稍微推遲幾天了，我得尋找圣光力量融入自身來維持光暗的平衡。”
既然費隆納斯能看得出端倪，那么宗慎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想法。
索性選擇了坦誠相告。
“一萬多年都過去了，多等幾天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會盡心替您培養新生代的惡魔獵手。”
“那是屬于我的新征程。”
這番交流過后，費隆納斯的忠誠度直接提高了5點。
距離80點關卡又更近了一步。
在此寒暄了幾句，宗慎就徑直離開了。
費隆納斯留在原地，怔怔的用惡魔視覺遙望著他的背影。
他離去時無需費隆納斯指引道路，也能輕松的找到不會觸動陣法禁制的路徑。
“這次說不定真的能看到全新的未來…”
在宗慎離開之后的數分鐘，他才回過神來喃喃的自語道。
語氣中充滿著一股滄桑和嘆惋。
……
離開了惡魔區域。
宗慎來到了己方實控的那部分亡靈區域。
同時在這里找到了正在研究惡魔和亡靈儀式壁畫的佐伊·巴比特。
這些天她倒是爽了。
埋骨之地的開發滿足了她對古老遺跡的所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