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正稻眼神陰鷙,死死盯著法陣中的小阿歲。
她是南家人,又是作為客人來的柴家,符正稻當然不會明目張膽地取她的性命。
這個法陣也不是為了殺人。
而是——
奪運。
這里的運還不是尋常的氣運,而是指她氣運下所承的壽數,乃至……她的靈力以及修為。
沒錯,符正稻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要將她這一身靈力奪走為自己所用。
她不是年幼有成嗎?
不是天賦驚人嘛?
那他就把她這一身天賦奪走!
等她徹底淪為一個普通人,她就該明白,一個小孩子,沒有資格在大人面前狂妄。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
他總要叫她也嘗嘗天賦低下的普通人的日子。
符正稻這么想著,眼底越是興奮。
卻見,那些自中心冒出并朝小阿歲涌去的鬼手,在觸及到她身上前,仿佛像是觸及到什么可怕的東西,竟是都下意識縮了回去。
小阿歲原本因為被那密密麻麻的鬼手嚇了一跳,沒第一時間反應才叫這些東西近了身。
這會兒瞧見那些鬼手根本不敢觸碰自己,小阿歲烏溜溜的大眼當即升起一點疑惑。
隨后,又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看著面前的這些鬼手,眼睛微微亮起。
符正稻和另外兩人顯然都有些意外,畢竟自符正稻從那位那里學到這個陣法,又一點點養起法陣中的這些鬼手,就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然而沒等他們想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三人目瞪口呆。
只見小阿歲眼睛一瞇,小胳膊一擼,仗著那些鬼手不敢觸碰自己,竟是直接伸手要去拽那些鬼手。
“她、她要做什么?”
其中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語氣里明顯帶著疑惑。
符正稻看著她的動作,心里莫名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嘴里卻道,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這個法陣以及法陣中的鬼手都是我耗費數十年心血所化,憑你根本無法撼動……”
半分……
后面兩字還沒出口,就見法陣里的小阿歲已經逮住了其中一條離她最近的鬼手。
不理會符正稻的話,一鼓勁,對著那鬼手就是用力一扯。
“啵!”的一聲。
仿佛熊貓拔筍,那條鬼手竟是被她整根從陣法中拔了出來。
而伴著鬼手被拔出,那鬼手瞬間化作一道鬼靈,痛苦哭嚎著,在法陣中快速游竄。
法陣外另外兩個幫手都直接看傻了,符正稻更是臉都黑了。
三人皆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么隨隨便便,就把他種在法陣中的鬼靈直接拔除?!
小阿歲卻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這符陣里的每一條鬼手,都代表著一只被煉化的鬼靈。
它們被困在這個法陣中,淪為壞爺爺的工具,對付所有他想要對付的人。
小阿歲不喜歡。
很不喜歡。
小臉一皺,小阿歲忽的看向了法陣里剩下的其他鬼手。
符正稻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甚,仿佛意識到她想做什么,當即不管不顧地沖著法陣中的小阿歲厲聲怒吼,
“住手!你想對我的法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