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林瑞吉!請神啦!請神啦!!!”我抓著開元鼓玩命的敲著。
那一晚的情景,實在是太詭異了。
韓萬春這個老混蛋又一次暈了過去,錢扎紙聽了我的話后,忍著痛抄起了炕邊的折凳朝著那被付了身的聶寶中砸去,而我則光著膀子在炕上跳起了大神兒。
此情此景相比剛才那幻覺反而更像幻覺似的,按理來說這不科學啊,咱們都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們跟那個被鞭尸的老太太的關系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為啥它要對我們下如此的毒手呢?
看來只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這老太太的鬼魂已經失去了理性,殺人不需要什么理由了,看來那老聶頭一家兇多吉少,我心里面想著。
一邊想,嘴里面還不消停,唱過了頭前的那些詞后,我張口唱道:“神鼓一打響當當,幫兵請仙來幫忙,手里拿起黃皮紙,畫符畫咒求上蒼,寫個坤字坤字兒斷,寫個乾字乾字長!幫兵請狐不請黃,只請胡家來幫忙,神鼓一打響枯茬,胡黃兩家夸一夸,胡翠萍胡翠花,胡三太奶他們娘仨,列位管事把陣坐,派遣手下離了家,胡白河騎大馬,后跟著狐皮崽子一大拖拉呀哎嗨哎嗨呀~!!!”
咚咚隆咚咚咚,咚咚隆咚咚咚,當時真的是火燒眉毛了,錢扎紙咬著牙抓著凳子朝著那聶寶中一頓猛砸,而那聶寶中被鬼魂附身之后,似乎十分的兇狠,他怪叫著揮舞著菜刀,錢扎紙雖然不懼鬼魂,但是體格跟我是一個等級的,哪能斗得過這個十分精裝的成年人?
幸好,剛才他跌坐在了地上,來不及起身錢扎紙就又撲了過去,那凳子砍在菜刀之上,發出當當當的聲音,就好像伴奏似的夾雜在我的鼓點之中。
整間屋子里,也就數韓萬春最安生,這老混蛋睡得這個踏實,我望著錢扎紙同那聶寶中惡斗,腦袋上汗珠直冒,這幫兵口訣又長又復雜,讓我當真只恨自己為什么不多長一張嘴,好快點唱完搬來胡白河它們。
沒辦法,我只能盡最大努力,而錢扎紙此時嘴里一邊對那聶寶中大罵一邊揮舞著凳子,他罵人的話都是一些游戲術語,罵道最后竟越罵越起勁,一邊用凳子拍那聶寶中一邊大聲罵道:“叫你這里沒寬帶,叫你這里沒寬帶!”ъiqiku.
那聶寶中哇哇怪叫,卻也起不了身,就這樣,僵持了大概五分鐘左右,那聶寶中似乎發了狠似的,坐在地上竟把手中的菜刀朝著錢扎紙丟了過去!
“小心!!”見他一抬手,當時我也顧不了什么了,一句話脫口而出,幸好,錢扎紙福大命大,只見他一縮腦袋,那菜刀擦過了他的腦袋,直接旋轉著朝我飛了過來,要說這個時候我如果還能有什么心理活動的話,那完全就是扯淡,我當時只是楞了一下,還沒回過神,那菜刀就已經到了眼前!
這下操蛋了!!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但是哪菜刀卻并沒有砍在我的腦袋上,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韓萬春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他面帶冷笑,右手抓著那把菜刀。
是他救了我?我望著韓萬春,心想著這老混蛋難道是個高人,一直以來都深藏不露?可這個想法轉瞬即逝,只見韓萬春將那菜刀丟在了炕上,然后嘿嘿一笑,對我說道:“姚少,好久不見啦。”
胡白河的聲音!
我心中長處了一口里,原來是胡白河及時趕到,附在了韓萬春的身子上啊。
我見胡白河來了,心中一陣大喜,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錢扎紙發出了一聲尖叫,我下意識的轉頭望去,只見那地上的聶寶中已經趁著錢扎紙轉頭的時候一躍而起,一腳揣在了錢扎紙的肚子上,錢扎紙抱著肚子坐在了地上,而那聶寶中哇哇大叫,竟然跑出了房間,只聽幫當一聲,他已經踹開了房門跑到了院子里,很快就跑沒了影兒。
見到這家伙跑了,我也沒語,只是慌忙下地扶起了錢扎紙,幸好他傷的不重,只是被踹的岔氣了,而這時,只見那胡白河對我說說道:“姚少,這怎么回事兒啊,剛來就這么大的場面,發生什么了?”
我轉頭對著胡白河說道:“別提了,剛才那個人好像被鬼附身了,咱們快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樣了!”
于是,我們三個也來不及休息,便慌忙出了房間,我當時最擔心的就是那聶寶中被附身了以后要是拿菜刀真把他二大爺給剁了的話那該怎么辦?出了人命就等于見了官司,我們幾個都逃不開干系。
所以走出了房間后,我的心中不斷的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保佑,那兩個老人千萬不要有事啊。萬幸,也許佛祖當真保佑了,當我推開那東屋的時候,老頭老太太睡的正熟,見他們呼吸平穩,我的一顆心也終于落了地。
于是便示意他倆別聲張,又退回了我們的屋子里,開了燈,附在那韓萬春身上的胡白河對我說:“姚少,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面拿定了主意,然后抓起了襯衫,對著胡白河說道:“追,那是我的雇主。”
沒錯了,雖然現在好像是安全了,但是那鬼魂卻依舊附在聶寶中的身上,鬼魂似乎只是想殺人,誰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來?我之前既然已經收了人家的銀子,最起碼也要保證他的安全。
錢扎紙很同意我的觀點,只見他一邊揉著肚子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道:“沒錯,疼死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說罷,他又翻了翻自己的背包,竟然從里面翻出了兩把紙扎的手槍,他遞給了我一把,然后狠狠的說:“姚子,這把沙鷹拿去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