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你大爺,我哼了一聲,沒辦法了,看來道安是必須要去了,所以這個時候即使把韓萬春調來也無濟于事,于是我只好認了,然后一聲不吭的朝著火車站走去。
火車在駛出沈陽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向車窗外回頭望去,此時天se已晚,依稀可見這座城市的闌珊燈火,說實在的,我當時心里真的不清楚這一次自己還能不能回來,因為前方一片兇險,就好像窗戶外的黑暗一樣,看不清方向。
不過我也知道我必須要回來,因為蘇譯丹還在等著我,我還有一個承諾沒有兌現,可是如果那龍脈真的是由青丹所定的話,那我到底應該如何選擇呢?我不知道,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去想。sm.Ъiqiku.Πet
沈陽到加格達奇,一千多公里,將近一天的車程,睡眠占了一部分的時間,剩下的另一部分時間,我只和錢扎紙偶爾聊天,而那道安可能因為心里有愧,倒也不找我說話,只是在chuang上安靜的坐著,剩下那三個人里,那雷子明顯就是一跑tui的貨,我暗地里大量過他,在這段時間內他一直服shi著邵玉以及馬天順,在見到我們之后,那馬天順似乎就一直擺出了一幅死媽臉,就好像我和錢扎紙把他家孩子拐賣了一樣,真搞不懂我們到底誰才是惡人。
不過想想也算了,我們和他打交道又不止一兩天了,這貨整個就一心理扭曲的主,實在太過自戀,就跟別人都欠他似的。
相比起這滿臉苦大仇深的馬天順,邵玉這老賊倒是相當的輕松,明顯心理素質各方面都要比馬天順強的很多,有說有笑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我相信誰都不會知道這個滿臉微笑的中年人居然是一心狠手辣的邪教頭子,你要說他是一出差的某公司小干部倒是還有人信,不過這也許就是邵玉的恐怖之處吧,外表和心理,正好是兩個極端,偽善的容貌下窩藏著一顆殘忍且yin毒的心。
而錢扎紙在一路上照舊玩著手機游戲打發時間,我則時不時的看著窗外,我發現在火車的窗戶外面,似乎每個地方都差不多,那些風景就好像跑馬燈一樣的出現,沒等在你心中留下印象,就已經駛過不見。
想想我的那一次經歷應該可以算的上是探險吧·不過這次探險的隊伍對我來說可能真是最糟糕的組合了,在這個組合里面,除了錢扎紙外,似乎都跟我有過冤仇或者糾葛你想啊,馬天順跟我們有著斷臂之仇,他自然是壞人,而道安俐跟我們有背叛的內疚,而且現在我也不敢輕他的立場,那個叫雷子的前兩天剛被我罵過,而邵玉更不用再說了·如此這般,而就這這樣,偏偏我們又能彼此牽制,彼此各有所職各有所需,形成一個暫時的共生圈子,或者說一種微妙-的平衡。
隨著車上乘客的沈陽口音逐漸減少,我已經知道火車離開了遼寧省回到了我的故鄉黑龍江省。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在路上的飲食全是分開的·這一點大意不得,畢竟之前就在這上面吃過虧,于是我和錢扎紙只吃自己帶來的食物·兩頓飯后,列車外的景象開始出現了零星的山脈,我明白,我們快要到了。
加格達奇比起我去過的幾個地方確實不大,不過這倒也不是我們所在意的東西,在到站之前,邵玉打著哈欠走了過來,他對著我和錢扎紙說道:“咱們等下先在加格達奇找個地方住下吧,明天再接著趕路,反正已經到了就別著急了。”
“你不著急我著急。”我對著邵玉說道:“那個地方到底在哪里?”°
邵玉笑了笑·然后對著我說道:“之前告訴過你啊,應該在加格達奇與松嶺區的邊界那塊兒地方。”
“那咱們等會直接過去。”我對著邵玉說道:“反正也不遠,找找到找利索。”
可是邵玉卻對著我笑了笑,然后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很煩躁,但現在咱們還不知道那邊會發生什么情況呢,所以還是先養足了精神吧·你看小錢,他眼圈都這么黑了,就算你不休息也得讓他休息啊對不對?”
邵玉說到了此處之后,便停頓了一下,然后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笑著說道:“當然,我發誓我不會在加格達奇有任何的動作,這一點你完全可以監督我,晚上反鎖我屋里的門都行,怎么樣?”
錢扎紙這黑眼圈是胎帶的,我心里想著,不過沒有辦法,既然他已經這么說了,那我倒也沒辦法再說什么,我覺得休息一下也確實是正確的,畢竟我曾經去過小興安嶺,明白這種原生態的山林極為兇險,沒有個好體力是支撐不下來的,更何況我還要一邊爬山一邊去提放這一伙惡人,所以我知道答應了下來。
等火車到站,我們幾個包了兩輛車找到了一個賓館住下,就這樣,我在加格達奇的第一個夜晚開始了。
我事先要做的,就是給韓萬春打電話,給他們保平安的同時也詢問了一下蘇譯丹的情況,在得知蘇譯丹的身體現在還算穩定之后,我這才放下了心來,道安還是把自己關在屋子里,甚至連吃飯都不出來,而邵玉他們的狀態同樣跟火車上一樣。
雖然我們嘴上說好好休息,但是在那種狀態下,我又怎么能睡得著,結果在chuang上翻來覆去的烙餅后,我還是坐了起來點了根煙,心里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壓得我都綃點透不過氣來,真不清楚是不是每個同齡人都是這樣。
我從背包里面拿出了開元鼓放在手里輕輕的撫mo,心中感慨著有時候活人真的是會被死物所支配,真想不到這一面小小的驢皮鼓,竟然能將我本該平淡的一生帶入了一個詭異的世界,這種感覺就像是穿越一樣,但卻如此的真實。
看著這面鼓我又嘆了口氣,曾經因為這面鼓而跟我交集的那些人或者妖怪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了我的腦子里,這么算來我已經快兩年沒回家了,真不知道家里的奶奶現在身體怎么樣,還有信姐,它去年過年的時候有沒有吃到灶糖呢?
還有胡白河,我失蹤的這幾個月也不知道它過的如何,它上次受的傷已經好了吧,一想起當時它那悔恨而堅毅的眼神我的心里又是一陣內疚,春叔跟我說過它在這幾個月里來找過我,而且似乎還有什么事情想告訴我,但是我現在卻沒臉見它,畢竟它是狐仙,而我這次的目的確是狐仙的故鄉。
胡白河的xing子我是了解的,因為我在某方面和它很像,或者說我這一xing格跟妖怪很像,那就是答應別人的事都要做到,它答應過要保護我,而且它也曾經說過支持我的一切決定,想來即便是我跟它說要去那狐仙故鄉它也不會阻攔的,畢竟它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妖怪,它明白我的處境,它就是這樣一位仗義的妖怪姐姐。
不過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想讓它為難,畢竟立場不同,我想到了此處,便輕輕的將那鼓放回了背包里,同時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窗簾后,我心里想到,算了,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不會再給別人添麻煩了,無論結果如何,所有的事情,就讓我自己一個人承擔吧。
想到了此處,我變長出了一口氣,望著夜深人靜的窗外,忽然皺了皺眉頭,因為就在剛才那一剎那,我似乎在對面的街角處發現了幾個人影,那幾個影子在我的眼前一晃,等我再一眨眼的時候,卻消失不見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