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們快看!那刺繡下竟然有一個‘云’字!”
有人指著屏風驚呼出聲,畢竟在場的人中只有云菲晚一人姓‘云’,制作者是誰不而喻。
尋常,山水畫等由人制作的物品往往帶有濃烈的個人特色,因此作家常常在不經意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印記。
比如簽名、再如標志性符號。
而云菲晚隱藏在刺繡下的‘云’字,便是她的獨有符號。
她這次采用的便是多線刺繡,只要把特定的線拆下,便能露出下面的固定圖案。
很明顯,盜竊習慣了的顧若熙并不知曉此事,自然也不清楚埋藏在針線下的這些小細節。
‘云’字一出,顧若熙終于傻了眼。
她知道自己這下無論如何辯解都無濟于事,這突如其來的證據簡直將她臉頰打得啪啪作響!
“真是有趣,沒想到顧尚書的庶女竟有如此才學,不愧是長公主看重的琴師。
既如此,真相大白,朕也該給三皇子妃一個交代。”
“陛下求陛下贖罪啊陛下!
小女也是無心之失,或許只是覺得這刺繡甚是精美,這才這才將妹妹的刺繡偷學了來。”
顧尚書看著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女兒即將受到懲罰,連忙出面跪在地上磕頭求情。
其母親也哭著出面附和:
“是啊陛下,都是臣婦之錯,是臣婦教女無方,臣婦愿意承受所有責罰!只求您能饒恕小女一條命!”
“太子生辰宴上鬧出如此丑聞,豈是你們三兩句求情便能揭過的?”
皇帝表現上雖然如此說,但心里卻忌憚顧尚書府的實力。
前世,玄天澤就是靠著顧尚書府的支持榮登帝位,可見其職位牽扯的官員數量之多。
若貿然懲罰,怕是會寒了臣子的心。
思索再三,皇帝憤怒又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而對云菲晚道:
“三皇子妃,你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你有何看法?
朕想聽聽你的意見,將處理權交由你。”
說著,他又看了眼自家那為了女人去做假證的不爭氣的三兒子,知曉這件事若不給個妥善的處理恐會被大臣們看出自己最疼愛的皇子是誰,于是便出聲允諾:
“你也是顧尚書的女兒,朕也不好太拂了顧卿的面子。
這樣吧,朕允諾答應你一個條件,就當是對你的補償。”
下之意,三皇子做假證這件事,莫要再提。
云菲晚也不是個傻的,她自知無法直接弄死顧若熙。
且在這種公開場合下,手段若太狠很容易招來惡名。
因此她本次的目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
徹底毀掉顧若熙的名聲、絕了她想要在站起來的后路,并借機甩開玄天澤這個狗皮膏藥!
經過方才做假證事件,自己早就對這個所謂的男主再無半分好感,如今已然是負數。
故而她心中的真實想法只有一點——
“謝陛下隆恩。臣女念在父親和嫡姐這份親情的份上,對嫡姐略施懲戒便好。
那就辛苦嫡姐削發為尼,去法華寺上香禮佛一季、每日抄寫經書,待心靜之后再歸來,也算給父親母親一個交代。”
云菲晚知曉顧若熙對太子的心思,一季度三個月,屆時她的名聲早已臭到人盡皆知,斷不可能在同太子有任何牽扯。
最重要的是,對于愛美的顧若熙來說,變成光頭去做三個月尼姑,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這怎么行?這不行啊!”顧母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若熙自幼嬌慣,哪里能吃得了法華寺的苦?
菲晚,母親這輩子沒求過你什么,只求你放過若熙!你是我的女兒,你必須救你姐姐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一副慈母模樣,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