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扯開他的手,走到床邊坐下,抬頭看他,“你說。”
紀宴行看著她毫不猶豫抽走的手腕,眉眼沉了下去。
一站一坐的姿勢,他低頭看著她,“紀非和找過你?”
余念毫不意外他知道這件事,嗯了聲,“他給我看了幾張你和孟梓云同框出現的照片。”
“事情是這樣——”紀宴行在她面前蹲下,讓她在客觀上處于上位,他仰頭看她,“剛才孟梓云電話中說的卿卿,是她的姐姐,她是我在國外念書時的同學,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欠她一個人情,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半條命。”
余念眼睫顫了顫,看著他的眼眸微微失神。紀宴行的聲音緩了緩,平靜地道:“當初我出了一場車禍,孟卿為了救我,在醫院躺了八年,前兩年醫生說她有醒來的跡象,所會和她有接觸,事情只是這樣,以我才會去醫院看她,遇到孟梓云。”
“她最近一段時間醒了過來,孟梓云是她唯一的親人,在陪她做康復治療,我這段時間才我沒有做任何背叛你,背叛我們婚姻的事。”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她的表情。
安靜片刻。
“嗯,我知道了。”余念閉了下眼,眉眼間除了濃濃的困意和倦意什么也沒有,“你坐這么久的飛機和車,應該挺累的,你去洗澡吧,今晚好好休息。”
說完,她掀開被子,準備上床睡覺。
紀宴行蹙起眉頭,下意識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
余念一頓,低眸看向被他拉住的手,低聲道:“如果你不想休息,想去看你的朋友,你直接去吧,不用和我說。”
反正以前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
“余念。”他瞇了瞇眸,沉聲喊她的名字。
余念聽出他語氣中的警告之意,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氣的,只好把話說的更清楚:“我這兩天很累,腦子也很混亂,我需要冷靜下來,然后好好想想。”
“想什么?”暖黃的光線將她的眉眼襯得柔和,她的面容和嗓音都很溫靜,或者說是冷靜,讓人難以相信會有什么事讓她情緒激動。
余念抬眸看他,聲音很輕很淡:“想我們的關系,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話音落下,臥室溫度陡然降至冰點,紀宴行眼眸瞬間暗下去,攥著她腕骨的力道不受控制地收緊,疼得余念忍不住“嘶”了聲,他意識到立刻松開,“你說什么?”
余念把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手中抽出來,“我還沒想好,只是目前有了這個想法,至于結論是什么,你讓我再考慮幾天。”
其實說起來,這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
紀宴行并不是出軌,她也相信他說的,對她們沒有男女之情,沒有做過背叛這段婚姻的事。
只是今晚孟梓云給他打的那通電話,讓她更加確信,這樣的事在過去發生過無數次,所以孟梓云才會對他有慣性依賴,遇到意外第一時間向他求助。
也因為他曾在這樣的場合幫過她無數次。
至少肯定不只是單向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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