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裴景煙仰著白皙小臉,頗為無辜地眨了眨大眼睛,“什么驗貨?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她試圖裝傻。
謝綸瞇起黑眸,“真聽不懂?”
裴景煙:“……”
他又問:“掛視頻這么快,有什么我不能聽的?”
裴景煙避開他的灼灼目光:“聊完就掛了唄,不過我們的確在說商業機密,不好對外泄露。”
她邊從沙發起身邊東拉西扯,混淆注意,“唔,浴室你用好了,那我先去洗漱了。方便的話,你叫酒店送下早飯吧,一杯45度的脫脂牛奶,兩片全麥吐司,半杯堅果,還有一個溏心蛋,謝了。”
擦肩而過時,謝綸驟然抬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裴景煙步子一僵,詫異看他。
謝綸無波瀾地垂下眼,慢條斯理道,“隨時歡迎。”
裴景煙面露茫然,“……?”
謝綸松開她的手,薄唇從容不迫地說出兩個字,“驗貨。”
剎那間,裴景煙只覺耳邊“轟”得一聲,緋紅在嫩白臉龐暈開,盡顯艷麗,她捏緊手指,頭也不回地朝浴室里跑去。
“啪”的一聲,門被關的很響。
美少女景:「秦霏啊啊啊啊,你這坑貨,速速出來受死!!!」
美少女景:「這朋友做不下去了,有緣的話,漂流瓶聯系吧。再見」
裴景煙背抵著浴室深灰色的大理石臺面,手指簡直要把屏幕鍵戳出洞,倆條消息發出去,她轉過身。
偌大的鏡子里,照出她泛紅的臉。
她忿忿抬手揉了下臉頰,易臉紅體質什么的真是太討厭了。
秦霏的消息很快發了過來,一只小鳥飛飛:「嚶嚶嚶你兇人家,果然有了男人就不要姐妹了,裴景煙你個渣女qaq」m.biqikμ.nět
裴景煙嘴角抽了下,也懶得打字,直接一段語音發過去——
“你都把我坑慘了,還好意思嚶嚶嚶。你說的那些虎狼之詞都被謝綸聽到了,我一直維持的純潔可愛小仙女形象也全沒了,八成在他的眼里,我也是個和你一樣的lsp。”
不一會兒,秦霏那邊發來足足30秒的哈哈大笑。
裴景煙一度懷疑她的辦公樓都要被她這笑聲笑塌。
秦霏也發了段語音過來,“lsp就lsp,人之初性本色嘛。不過你們倆怎么去開房了,進展神速呀,怪不得都說旅行是增進關系的一大利器。”
裴景煙簡單與她解釋下因果,末了,還不忘批評她,“小姑娘家家的,思想健康點。”
秦霏嘖了聲,“都躺在一張床上了,竟然無事發生?是你不行,還是謝總不行啊?”
想起昨晚謝綸摟著她的強勢,還有今早醒來時抵在腰上的那觸感,裴景煙小臉通黃。
他……應該挺行的吧?
晃了晃腦袋,她按著手機,“不跟你說了,我先刷牙,晚點看完文件再給你答復。”
消息發送后,她放下手機,刷牙洗臉。
等走出浴室,酒店的早飯也送來了。
一杯溫熱的脫脂牛奶,兩片全麥吐司,半杯堅果,一個溏心蛋,上面還用番茄醬畫了個微笑。
完全是按照裴景煙的要求。
她拉開椅子坐到餐桌旁,輕聲道,“謝了。”
謝綸看她一眼,“吃吧,等會兒回去收拾行李,去趟鄉下奶奶家。”
裴景煙知道謝綸還有位八十高齡的奶奶在鄉下老宅住著,為了見老人家,她這回還特地帶了件素雅的淺青色平裁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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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
在謝家換好旗袍,化好妝,裴景煙這副溫婉清秀的形象一亮相,頓時獲得謝父謝母一致好評。
謝父:“人長得漂亮,穿什么都好。”
謝母:“像民國時期的大家閨秀,氣質如蘭,大大方方,老人家見著一定歡喜。”
有了兩位的長輩的肯定,裴景煙信心大增。
再看唯獨謝綸不置一詞,她裊裊婷婷走到他跟前,略顯做作地撩了下耳畔的珍珠耳墜,“你覺著我今天這身怎么樣?”
抬手撩發的動作間,腕間的和田玉鐲輕晃,襯得她膩白的手腕越發纖細。
好似哪哪都細細的,細胳膊細腿,還有那一把盈盈不堪握的細腰。
修長的指尖輕捻了捻,帶著些許回味的旖旎,隨后又不動聲色地捏緊。
“我跟你說話呢?難道不好看么?”
裴景煙眉頭輕蹙,很不服氣,心說他要是敢說不好看,她立馬送他去眼科掛急診!
謝綸對上她明澈的水眸,薄唇微微扯出一抹弧度,“很好看。”
這還差不多。
裴景煙舒展眉眼,“算你還有點眼光。”
十分鐘后,一行人出了門。
因著在鄉下拜訪完奶奶,裴景煙和謝綸就直接上高速回滬城,所以謝家爸媽另外開了一輛車。
去鄉下的路上,裴景煙偏頭問著駕駛位的男人,“昨天晚上我們在外面過夜,你爸媽他們會不會不高興呀?”
雖然他們中午回花園別墅時,謝父謝母全無不悅,反而愈發的熱情,但裴景煙還是有些擔憂。
謝綸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為什么不高興?”
裴景煙:“就覺得我嬌氣呀,放著客房不住,花錢住酒店。”
謝綸:“不會。”
裴景煙:“真的?”
謝綸:“嗯,我說是我帶你去的酒店。”
然后他爸在電話里訓了他一頓,罵他為老不尊,沒個分寸。
他媽在電話里也難掩高興的罵了他兩句,叫他收斂些,早些回來,下午還得去鄉下。
裴景煙從他平淡的話語中嗅到些不尋常的意味,心里再琢磨了一遍,也明白了幾分。
她有些窘迫地側過臉,假裝無事發生看風景。
漸漸地,窗外的景色也逐漸由高樓大廈變成連綿的田地與自建房。
裴景煙漫不經心問,“為什么不把你奶奶接到城里住,老人家一個人在鄉下,都沒個照應。”
謝綸答道,“她不想搬,之前試圖搬過兩回,她一個人偷偷跑回來,險些走失。家里沒辦法,只好由她在老宅住著,派了兩個保姆照顧她飲食起居。”
裴景煙淡淡哦了聲。
她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都在她的小時候先后去世了,所以對這方面的親情她體驗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