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戰,祝仙之自此在圍棋界可謂是一鳴驚人。尤其是隨著劉仲甫扛著招牌北上,一人單挑全天下,所向披靡后,祝仙之的名頭就更響了,甚至連當今陛下都知道祝仙之的大名。
我劉仲甫此生僅有一敗。敗在了信安,敗給了一位小先生。
不過祝仙之對此卻并不在意,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贏,畢竟圍棋就是從修仙界傳出來的,在修仙界圍棋體系比世俗界完善太多。
有那等傀儡大師,還制造出了傀儡與自己對弈,由于傀儡精密運算,不知疲倦,結果每次都是傀儡贏,將圍棋又推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祝仙之與人對弈,不過是壯漢戲稚子,不值一提。
正因為不在意,所以祝仙之的生活一如往常。一夜沖穴到天明,聞得雞鳴起身來,腋下夾書去學堂。
然而他來得早,有人卻比他來得更早。
學堂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邊上站著一個人。此人不是張夫子,也不是學生,是一個陌生人,容貌則與張夫子有七八分相像。
他正指揮著兩名小廝,從學堂里往外搬東西上車。
“都小心點,別磕了碰了,都是我家老爺子的寶貝。”男子在指揮的時候不忘連連叮囑。
“請問你是?”祝仙之上前問道。
“想必這位就是祝夫子吧,多謝祝夫子前段時間搭救我父親。我叫張云生,乃是張夫子的兒子。”張云生很有禮貌,方見祝仙之就是一禮。
他已經從爛柯棋社老板處得知了,當初張夫子危在旦夕,是祝仙之施針將張夫子給救回來的。
哦,爛柯棋社老板年輕時候也是張夫子的學生,與張云生乃是同窗。因常年在外,張夫子又喜歡來棋社下棋,所以張云生托付爛柯棋社老板多幫著照看下張夫子。
張夫子吐血的當天,爛柯棋社老板就書信一封告訴了張云生,張云生得知消息后,馬不停蹄地于昨夜趕回了信安。
“云生兄。你這是?”祝仙之還禮問道。
“我父年邁,我又常年待在府城,前日里他都吐血了,我想著還是將之接到府城頤養天年,我也好膝前盡孝。”張云生解釋道。
“哦,也是應該的。”祝仙之贊同地點點頭。
張夫子年紀大了,沒個人照顧確實不行,他兒子能這么想并且這么做,實乃人之常情,甚至可以說得上一聲孝子。
“仙之,你來了,”張夫子從屋子里走出來,見到祝仙之道:“你也看到了,我要走了,有些事還需跟你交代一下。”
“夫子請講。”祝仙之附耳傾聽。
“我走之后,這個學堂就交給你了,這是學堂的房契跟地契你收好。”說話間,張夫子將學堂的房契跟地契交到祝仙之手里。
“這?”祝仙之遲疑,轉頭看向了張云生。
學堂是財產,張云生這兒子是有繼承權的。
“你看他作甚,這我能做主。”張夫子瞪著張云生道:“小子,你沒反對的權利。”
張云生無辜道:“父親,我可什么都沒說。只要您高興,莫說一個學堂了,便是十個、百個學堂咱家也送得起。”
“哼,跟你說多少遍了,別在我面前擺闊,我受不了那嘴臉。”張夫子喝道。
雖然自家兒子腰纏萬貫,但張夫子就是看不上。他是教書先生啊,兒子竟連個功名都沒有,還跑去做生意,他引為一生之恥。
“好好好,您隨意,您隨意,我去讓人裝車,裝車。”張云生不敢惹老父,只能灰溜溜地去裝車。
“還有,這是你今年的工錢。以后你自己當家做主收學生,能收到多少,就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張夫子另給了祝仙之一百兩銀子。
“夫子,您給多了。”祝仙之已經在學堂執教五個月,領了五回工錢。每個月工錢是十兩,一年還剩下七個月,也就是再給70兩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