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急忙向祝虎詢問,祝家莊有幾個教頭。祝虎告知他只有眼前這一個教頭。
祝龍與那老教頭一同入了酒店,與西門慶相見。
祝龍、祝虎向西門慶介紹,這老教頭姓樊,原是河東太原人氏,祖上也是禁軍出身,已在祝家莊里擔任了十多年的槍棒教頭。祝龍、祝虎、祝彪三兄弟從少時就跟隨他學習槍棒之術。
西門慶心中終于明白為何祝家莊三杰比自己印象中要弱一些,最強的祝彪也要被扈三娘虐了。原來此時的祝家莊沒有欒廷玉這個教頭,祝家三兄弟缺少名師指導。
祝家莊此行主要為招攬結交欒廷玉而來,如今突然發現現實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西門慶內心也很是沮喪。
受到一萬點暴擊了啊!傷自尊啊!我這料事如神的西門大官人也有失手的時候呀!
欒廷玉啊欒廷玉,你還在哪個地方浪跡江湖?為什么不早一些到祝家莊來當教頭?難道你不知曉祝家莊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有寡婦?
此番卻是麻煩了,卻讓我到哪里去尋那欒廷玉?還有誰能幫我對付那武松?
西門慶心中惆悵,面上卻未露出破綻。他隨口編了一個在路上聽聞老教頭名聲,十分仰慕,欲求一見的場面話,把自己要求見這教頭之事給遮掩了過去。
幾人見面寒暄之后,吃著水酒閑聊些鄉野軼事,倒也甚是融洽。
樊老教頭年歲已高,兼之路途疲勞,草草吃過幾杯酒后,就先告辭離去,回返那祝家莊中。
西門慶胸中煩悶,拉著祝龍和祝虎又吃了許久,不覺日已平西,有了幾分醉意。
月上楊樹梢頭,在鐘離老漢酒店西邊數里外的一個小山頭上,吃醉酒的西門慶、祝龍和祝虎三人蹲成一排,眼睛直盯著坡下的小院。m.biqikμ.nět
“祝龍兄弟,那、那王寡婦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好?你、你可別蒙騙哥哥!”
“不、不敢欺瞞哥哥,那王、王寡婦端的生、生得是美貌妖嬈,知、知情識趣。兄弟我、我也是去那勾欄瓦舍見識、見識過的人,卻未見、見、見過風流勝、勝她之人。哥哥不信,可問祝虎。祝虎,你、你說!”
祝虎搖搖晃晃地點頭稱是,對西門慶說道:“哥、哥哥,那王寡、寡婦實是美、美啊!兄弟我、我最愛、愛去尋她。端的是快、快活!不是哥哥人忒好,我、我還舍、舍不得帶、帶哥哥來!”
西門慶又問道:“好兄弟,哥哥知、知曉兄弟你好、好!我、我與她素、素不相識,這么徑直入、入去可好?”
祝龍壞笑道:“哥哥,你、你卻不知,那王、王寡婦最愛、愛俊俏郎君和少年郎。哥、哥哥去了,她必、必是十分歡喜。不、不知哥哥敢、敢、敢去否?”
西門慶拍打著胸脯說道:“哥哥我、我渾身是、是膽,如何不、不敢去?你、你說,如何入她、她房間?”
“這、這卻容易!王寡婦把、把她鄰居的狗、狗都藥死了,這夜里入她院子,絕、絕無狗叫。”祝龍在西門慶身邊說道。ъiqiku.
“她、她家院子門是鎖住的,但、但是墻矮,可、可以跳入去。她那房門卻沒、沒上栓,一推就開。哥哥記住,看她窗、窗戶是否點燈。若是有燈,就可入去。若是燈熄滅、滅了,就是有人先、先入去了。就、就得換天再、再去!”
西門慶探頭望向那坡下小院,只見一個房間的窗戶還亮著燈,看來今晚王寡婦還是獨守空房!
西門慶站起身來,對祝龍、祝虎說道:“既然如、如此,那哥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