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僅剩的一口氣也散了,攝像師頭一歪,皮肉逐漸變得松軟,最后像是面粉一樣炸開。
蘇爾掂量了一下電擊器,琢磨著如果按綠鍵把陰氣釋放出來會有什么效果。
暫時壓下危險的想法,用紙包裹了一些地上攝像師殘留下的粉末,順便把攝像機的碎片收拾掉,蘇爾清洗完袖子上的血跡,定定心神走出去。
他先把攝像機扔到一間無人住的客房藏好,出門時曲清明剛好從樓上下來,她補了個妝,掩飾住神情中的憔悴,略帶疑惑:“我剛在樓上好像聽到了巨響。”
蘇爾不好意思地笑笑:“地板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曲清明點點頭,沒有問蘇爾之后的活動,蘇爾也沒問她的,徑直走了出去。
清風一吹,還濕著的袖子散發出刺骨的涼意。ъiqiku.
隔著老遠就看見紀珩站在海岸邊,微微仰著臉,望著廣袤的天空。咫尺之距,張拜天保持死時的姿勢,低著頭雙手交叉,畫面對比格外強烈。
見只有他一個人,蘇爾左顧右盼:“攝像師呢?”
紀珩轉過身,發現對方身后也沒人,便說:“大概和跟拍你的那位團聚了。”
蘇爾眼皮一跳。
紀珩表情不變:“不知道后期剪輯完成會播放給誰看,但一舉一動暴露在鏡頭下不太好。”
跳過攝像師的問題,蘇爾抿了抿唇:“你認為祭臺會在海上?”
紀珩不作正面回應,只說:“現在缺少出海的工具。”
蘇爾沉吟道:“節目組不可能憑空降臨這座島嶼,要么是坐船,要么是飛機,不妨去問問看?”
“已經逼問過了,每隔兩天會有船來運送物資,午后到,黃昏前走。”
蘇爾抓住其中一個關鍵詞:“逼問?”
紀珩點頭,徹底落實跟拍他的攝像師已經涼透了。
現在距離正午還有好幾個小時,不好蹉跎時光,蘇爾想了想試探著說:“這段時間正好可以做個實驗。”
要是歸墳的其他成員,紀珩會讓他們自由發揮,面對蘇爾,保險起見多問了一句:“什么實驗?”
“鬼被吸食完全部陰氣會死,反過來想,如果把這部分陰氣注入一個驅殼……”m.biqikμ.nět
紀珩靜靜看著他,忽然打斷:“你想要造鬼?”
蘇爾訕笑說:“就是普通的生物實驗。”
紀珩把視線從他的面容上移開,腦海中浮現出有關喪尸的那段過往。
面對曾經的黑歷史,蘇爾再三強調:“可以先揉一個小泥人做嘗試,危險系數不大。”
這句話說完,沉默在雙方間彌漫開。遠處海浪不時拍打過來,夾雜著幾分令人窒息的緊張。
過去許久紀珩終于開口:“你能利用魅力值進行陰氣釋放?”
蘇爾回答的有些模糊:“算是吧。”
紀珩沒再細問,轉身朝樹林的方向走。
蘇爾知道這事妥了,海邊沙子的黏性不大,林木間則可以隨處找到。紀珩挖出一塊黏膩的黑泥,他的手指十分靈活,很快一個小人的模樣就初具雛形。
中間蘇爾離開了片刻,待到紀珩捏好一個活靈活現的小人也沒有回來。
大約又過去十分鐘,蘇爾才從遠處的密林跑過來,手握一朵盛開的花。平復了一下呼吸,從口袋里掏出先前在衛生間打包好的屬于鬼的灰燼。
紀珩全程靜靜看著他的表演。
蘇爾把花朵插進小人的耳朵里,細心地裹了層泥巴:“萬一情況不可控,就說這孩子是月季紳士的。攝像師也是小人在發瘋過程中弄死的。”
而這朵月季花就是顯性遺傳的最好證據。
末了看著泥人,有些不大滿意:“能不能再調整一下它的五官比例,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親生的。”
紀珩:“……太明顯了反而不好。”
蘇爾看了他一眼,欲又止地笑了笑,紀珩主動轉過身。
蘇爾這才拿出電擊器按下綠鍵對著小人釋放陰氣,又一次感嘆原先是心有多大,居然真的把這玩意當成攻擊型武器使用:“如果小人能受我控制,倒是可以給它全副武裝,去探探祭臺是不是真的在海里。”
比等船出海方便多了。
紀珩背對著他看向遠處:“沒那么容易。”
副本不是慈善家,可以給玩家提供這種程度的便利。
泥土似乎承載不了太多的陰氣,才注入不多,有的地方已經出現裂痕,蘇爾笑容逐漸僵硬,語氣有些不確定:“你覺得……能成功么?”
“不清楚。”紀珩淡淡道:“不過上一個干這種事的是女媧。”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