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夕怎么也沒有想明白,她都已經這樣了。
霍廷州竟然直接放任她不管了。
他真的喜歡自己嗎?
都是假的,嘴上說著喜歡,其實一點都沒有想要救她,搞不好那些間諜他根本沒有去抓。
廢物,真的是廢物一個,活該上輩子一事無成。
幸虧這輩子她有了更好的選擇。
趙東來一定會救自己的。
沈朝夕一副還想打電話的樣子,搞得通訊室的人一陣頭疼。
“同志,你趕緊去干活吧,你看看后面排著隊呢,你要再打,別人怎么辦?”
沈朝夕死死的咬住唇,有些不甘心的放下電話朝著通訊室外走去。
陜市的天氣不好,干燥的讓人窒息,風卷著黃沙撲面而來,像是無數細小的刀片,割得人皮膚生疼。
沈朝夕走在礦區的小路上,塵土隨著腳步揚的高高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要等趙東來的消息,還沒有到最后的階段。
“朝夕,回來了啊,要不要我幫你啊?”
沈朝夕看著靠過來的男人,眼神肆掠下流,偏偏她不能發火,扭捏著身體。
“王干事,我去干活了。”
男人謝謝的笑了一下,眼神盯著她的腰肢,裝什裝,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你哭。
說著摸了摸自己嘴角下一刻黑色的肉痣,嘴里吹著口哨,“快點搬,讓你們來是改造的,一個個偷懶什么呢!”
沒有人敢回嘴,不然等待他們的就是晚上的教育。
所有人面容麻木的搬著礦石。
而此時,下了火車的趙東來正在往礦山而來。
這里的天氣與寧市完全相反,越往礦山走越是荒涼。
經過一片低矮的宿舍樓時,帶路的老戰友嘆了口氣,“這里就是改造的人員睡覺的地方,環境是很差的,你說的那位女同志如果在這里,恐怕是要吃不少苦的。”
趙東來拍了拍身上沉積下來的風沙。
心也沉了下來。
沈朝夕不說是大家小姐,但是這樣的環境的確是比她描述的更加嚴酷。
“老趙,那邊就是了,我去跟他們交涉一下。”
趙東來將探望證明等一系列材料交給他。
過了一會,只見里面的男人恭敬的走了出來。
“你們等一下,我這就去叫人。”
沈朝夕麻木的偷懶,心里盤算著要怎么樣趙東來才能把自己救出去。
“沈朝夕,有人來看你了。”
山坡上沈朝夕一愣,瘋了一樣的跑了下來。
剛才那個男人好奇的問了一嘴,“什么人?”
男人笑著,“一個男的,好像是前未婚夫。”
肉痣男不禁啐了口,“還以為是什么貞潔烈夫,不過也是個婊子。”
“行了,別搞事,那男的是個軍官。”
肉痣男眼里出現一抹憤恨。
而沈朝夕并不知道這一切,她快步的朝著門口跑去。
當看到那個穿著藏藍色工裝服出現在眼前的男人時,她第一反應就是捂著自己的臉。
而這一幕也被趙東來盡收眼底。
她的臉頰被風吹得通紅,皮膚干裂,嘴唇上也裂開了幾道細小的口子,滲出一絲血痕。
穿著的勞改犯的服裝又破又舊,臟兮兮的,這樣的天氣單薄的要命。
畢竟是有感情的,趙東來眼睛露出不忍。
聲音平靜的喊了句,“朝夕。”
沈朝夕局促的搓著粗糙的手指。
摸著掌心厚厚的老繭眼淚吧嗒一下掉了下來,聲音好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東來哥。”
趙東來心里一痛,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她裹了起來。
“老董,麻煩你了。”
“沒事,都是自己人,你跟我客氣什么呢!”
趙東來帶著沈朝夕走出勞改的區域。
沈朝夕的鼻子都酸了。
“東來哥,你,你......”
“好了不說了,等回去洗漱一下,有什么我們回頭說。”
沈朝夕心里一陣陣的感動,果然,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趙東來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
一路上回了招待所,趙東來將自己準備好的東西遞給沈朝夕,“先休息一下,等會我帶你去吃東西。”
沈朝夕默默的點了點頭,有些嬌羞的看著他。
趙東來眼睛閃了下,之前的沈朝夕也算是年輕漂亮,雖然不及沈青染靚麗,但也好歹是小家碧玉。
如今因為勞改,明明才20歲的臉上有了皺紋。
那雙手也不再細膩,變得粗糙不看,指甲縫里還殘留著煤炭。
肩膀似乎也有些佝僂.......
趙東來的心有些抽,靜靜的想著什么事情。
——
而趙東來走的那天,霍廷梟還是知道了趙東來找了沈青染。
沒辦法,郝有乾被季秋白收買了。
透露給她一個消息,有一個大學生追著趙沐秋,追的特別近。
郝有乾氣的直蹦。
“明明趙同志跟我說不想處對象,這個男的怎么這么不要臉。”
躲在小攤的旁邊,郝有乾差點把手帕都扯壞了。
恨不得沖上去扯頭花似的。
“好了,別氣了,我們說好了互相當線人的啊!”
郝有乾認真點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