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
沈青染接過來,打開一看。
“沈青染同志,您好,展信悅。很久沒有見面.......”
看著一長串的內容前面是問候,講述了一下自己現在做的事情。
中間秦向南向自己說了幾個病人的情況討論病情,到了后面的時候,寫出了很多的現實問題。
“青染同志,我知道你在中醫方面的造詣很深,經驗豐富,我在部分戰亂區時常遇到各種的傳染疾病,西醫的部分我暫時沒有辦法找到很好的防治辦法。”
“我記得你曾經與我討論過,中醫的防疫是因地制宜,比較有效的,不知道你是否能夠幫忙制定一些方子。”
巴拉巴拉的一長串,“我個人可以出資進行購買,希望青染同志能夠幫助我........”
沈青染看著全篇的信,心里感受頗深。
秦醫生是個很好的醫生,從頭到尾都在考慮的病人,救命。
這樣的精神是自己無法企及的高度。
沈青染指尖摩挲著信紙。
她放下信紙,“我需要幾天時間整理方子。”
沈青染抬眼看向秦雪,“秦醫生那邊有沒有具體的病癥記錄?比如發熱、腹瀉的病人比例,當地有哪些常見草藥?”
秦雪從帆布包里翻出個筆記本,紙頁間還夾著干枯的植物標本:“表哥說那邊雨季瘴氣重,好多人得瘧疾和傷寒,這是他采的草藥樣本,你看認不認識?”
那株被壓平的植物長著鋸齒狀葉片,沈青染湊近聞了聞,“這是苦蒿,能治濕熱黃疸。”
她的指尖劃過標本邊緣的霉斑,“用苦蒿配蒼術、藿香煮水,可預防暑濕感冒。但重癥患者得用青蒿素,西醫西藥不能斷。”
“我回頭整理一下他的醫案,給你結果,到時候你幫我再給秦醫生。”
秦雪笑瞇瞇的,“好,沈醫生,你要是沒有懷孕我覺得你肯定會親自去。你和我表哥一樣,心里只有病人。”
沈青染愣了一下:???
秦雪笑瞇瞇的解釋,“因為你到現在都沒有問過,這個藥是給誰用?是我們的朋友還是我們的朋友。”
“我這次去的時候,發現表哥救的很多人也有別的國家的群眾,有時候我還是不能理解。”
沈青染笑了,“對于醫生來說,醫學無國界。”
但是醫生有國籍。
沈青染想著上輩子的時候,國家經歷的那些事,發展自己國家的醫術迫在眉睫。
與秦雪分開后,沈青染又多了很多的事情。
回去整理秦向南帶回來的病案,結合著當地的情況,制定相關的藥方。
爭取能夠在過年前給秦雪。
冬天一到,氣溫下降,會有更多的人生病。
——
此時的霍廷梟正結束了與對方進行軍事對抗的一天。
滿身的疲憊朝著軍營走。
“團長,對方近期的火力越來越猛,咱們什么時候才能拿下陰山?”
霍廷梟手里的煙頭忽明忽暗,半晌,扔了踩滅腳下的煙頭。
碾過碎石時發出咯吱聲響。
他望著遠處陰山上影影綽綽的黑影,喉結在脖頸間滾動:“告訴炮兵連,明早四點對準3號高地反斜面進行飽和炮擊。”
警衛員記錄著命令。
看著霍廷梟手背厚厚的傷口又裂開了,滲著血跡。
“團長,我讓醫療隊來幫你包扎傷口。”
霍廷梟擺了擺手,“不用了,我等會自己弄。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陣聲音,通訊兵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團長,偵察兵抓到個越境的采藥人。”
霍廷梟皺眉走進臨時指揮所,只見火塘邊蹲著個穿苗族服飾的老漢,竹簍里散落著幾株帶血的草藥。
“他說山那邊有支穿白大褂的隊伍,抬著傷員往中越邊境走。”
偵察排長遞過塊沾著紅十字標志的碎布,“像是國際醫療隊的。”
霍廷梟接過碎布時,“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老漢哆哆嗦嗦的,“那些人把村里的人趕到了山里,那些醫生是為了救人。”
霍廷梟目光落在地圖上,點了點頭。
“通知各連,明晚突襲陰山主峰。不管那支醫療隊是什么來頭,絕不能讓他們攪進戰場。”
“另外,找一隊人去看看,醫療隊需不需要支援。”
“收到。”
凌晨三點的突襲準時開始。
霍廷梟率領突擊隊準備摸進敵軍戰壕,聽見左側密林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停止前進!”他打出手勢,槍口對準晃動的樹影。
月光穿透枝葉,照亮了舉著白旗的人。
“同志,我們是國際醫療團隊的人,請求你們的幫助。”
霍廷梟看著眼前的人,隱約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往前走了走。
“霍團長?”秦向南的聲音驚訝。
霍廷梟看著他身后的擔架,傷員突然咳嗽起來,吐出的血沫直接濺在地上。
秦向南來不及和他嘮嗑。
“霍團長,我們在轉移平民傷員,”秦向南擋在擔架前,“他們不是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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