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染的神色盡數落入了喬靜的眼中。
她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兩口子之間的那點小別扭她也是看出來了。
不過,過日子是兩個人一起的,還要靠他們自己。
沈青染和霍廷梟離開的時候,喬靜還想著回些什么,被沈青染拒絕了。
喬靜將兩人送到門外。
看著兩人的背影,才默默的嘆息。
霍團長是個好人,希望他以后能夠得償所愿。
她之前多多少少也是聽過振全說過,霍團長結婚結的倉促。
恐怕是家里介紹的,當初沒有什么感情。
但是她能看出來,沈青染這么好的姑娘,霍團長是早就動心了。
百煉鋼遇到了喜歡的姑娘也成了繞指柔。
以前想到軍區里不少覬覦霍團長的那些小姑娘,想起來,竟然沒有一個比沈同志出色的。
這一邊,沈青染去等公交車,走的飛快。
霍廷梟盡管受傷了,腳下的動作也沒有慢。
“小心~”
叮鈴鈴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恰好駛過沈青染身邊的水坑,濺起好幾個泥花。
沈青染心里一沉,完了,要濺一身了。
她眼睛一閉往后一跳。
整個人直接被他單手圈著腰,抱了一個滿懷。
“不好意思啊,同志!”
騎著自行車的男青年回頭笑著道歉。
一溜風的就過去了。
沈青染低頭看著他的軍靴和深藍色的褲子,上面站著大大小小的泥點子。
“霍廷梟你放我下來。”
霍廷梟有些不舍的松開胳膊。
將人放在沒有泥濘的地方。
有些留戀的捻了一下指尖。
心里的那根弦不經意的又被撥弄了幾下。
“染.....”
話沒有說出來,公交車哐當著停在了門口。
售貨員歪著頭從窗戶大喊,“上車了!”
沈青染一個箭步跳上了車。
直接朝著后面的空位坐了下去。
“同志,我坐里面。”
坐在走道的男人抬頭,眼里閃過一絲驚艷。
“同志。”
剛抬起身,自己充滿興趣的眼眸就對上了霍廷梟那雙凌厲的眼神。
霍廷梟適時的將自己那條腿往前遞了遞。
意思很明顯:看見了沒?
男人坐的感覺屁股下面藏了一百根針。
如坐針氈,原來是這樣的。
最后,在霍廷梟不斷移動自己“殘疾”腿之下,妥協了。
“那個,同志,要不你坐啊?”
霍廷梟一本正經,聲音沉靜,“謝謝同志,多做好事一定會被單位表揚的。”
這個年代表彰是種高尚的榮譽,立刻喜笑顏開的。
“同志,借你吉。”
沈青染斜瞟了眼霍廷梟,這男人現在這張嘴感覺有參加過培訓班。
坐下來好久,沈青染也不理會他。
望著窗外的風景。
一路晃晃蕩蕩。
沈青染迷迷糊糊的靠著玻璃打盹。
感覺自己被人死死的壓在身下。
雙手被霍廷梟死死的摁住。
腰身不知道何時被他單手環住,低垂的頭,就在她的耳邊。
溫熱的氣息噴灑進她的耳蝸,掀起一陣陣的酥癢。
男人低啞著嗓子,“表現的好,給你表揚。”
沈青染聽了男人話被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感覺自己的耳朵現在就像是那種噴氣的漫畫,呼呼作響。
沈青染氣急敗壞的,抬起手沖著夢里的那張臉,扇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氣急敗壞著聲音。
“死變態!”
突然,她猛然對上了霍廷梟黑幽的眼眸。
公交車上,不少人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沉默無聲。
剛才那巴掌,她們......看到了。
這個女同志好生猛。
剛才一開始給霍廷梟讓座的那個男人,縮了縮脖子。
還好,幸虧剛才讓了,不然那打的就是自己了。
這個女同志看起來特別的漂亮,沒有想到性格跟鬼一樣。
在公交車上都敢打人。
沈青染有些懵,下意識的望著捂著臉頰,一臉無辜的霍廷梟。
“那個,我,我做夢了。”
霍廷梟眼神有些晦澀,“夢里我是變態?”
沈青染的臉唰的紅了,聲音跟只炸了毛的貓一樣。
“你,你聽錯了,我說的事變胎,不能給孕婦變胎,對的。”
沈青染一本正經的嘴瓢胡說八道。
霍廷梟靠著一杯,薄唇有些微微的翹著,捂著臉頰。
壓低著嗓子朝著她“哦~~”了一聲,“我還以為我在夢里做了什么壞事呢~”
沈青染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聲音。
臉上都是戲謔。
頓時尷尬的轉頭,真是見鬼了,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
伸手捧住自己的紅臉,自己該不會內分泌不協調了吧?
回頭給自己搞一副敗火藥喝喝。
“人民醫院到了。”
沈青染一聽到聲音,感覺好像被火燒了尾巴。
“噌”的一下跳下車。
霍廷梟看著那身影,神色復雜。
慢步跟在沈青染的身后。
不遠不近。
這是他第二次跟在她的身后。
沈青染的眸光閃著微光。
就這么靜悄悄的跟到了單元樓的樓下。
恰好看到趙沐秋正帶著布包從樓下下來。
身后跟著季秋白,晃蕩著腳步。
“青染,你回來了?今天季警官說留在咱們這邊吃飯,我去買些菜。”
沈青染點了點頭,“要不我陪你?”
趙沐秋望著她身后的霍廷梟,“不用了,你先上去,我等會回來。”
說著沖著她身后的霍廷梟喊了聲,“霍團長,晚上上來吃飯啊!”
“不用,他沒空!”
霍廷梟眼神幽怨的望著沈青染,不敢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