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進。”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手里捏著一份文件。他快步走向司野的辦公桌，眼神卻忍不住往沙發方向瞟——

    ——葉九正蜷縮在真皮沙發上，雙眼緊閉，呼吸均勻，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但她的姿勢有些別扭，原本穿著的銀色高跟鞋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雙運動鞋隨意地搭在沙發邊緣。

    男人心里犯嘀咕：這小姑娘……該不會是被老板折騰暈了吧？

    司野頭也不抬，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聲音冷淡：“以前不都是發電子版么，怎么突然改紙質了？”

    男人一個激靈，連忙收回視線：“呃，財務部說上個月的數據需要您簽字確認，所以……”

    “既然喜歡紙質版，”司野終于抬眼，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那以后報告都改用紙質吧。”

    說完，他隨手將文件丟到旁邊堆積如山的“未處理”文件堆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男人咽了咽口水，又忍不住瞥了眼沙發上的葉九，壓低聲音八卦道：“老板，她……沒事吧？”該不會是死了吧？

    司野有些不悅得開口，“不會看？自然是在睡覺。”

    男人頓時噤聲，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輕手輕腳地帶上門。

    辦公室門外，一群員工早已圍成一圈，個個伸長了脖子，滿臉寫著“怎么樣？還活著嗎？”。

    男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帶著眾人鬼鬼祟祟地溜到距離司野辦公室最遠的東南角落地窗邊，這才壓低聲音，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

    “我一推門啊，就看到那姑娘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她那雙漂亮的銀色高跟鞋不見了，就剩一雙運動鞋丟在旁邊……”他神秘兮兮地環顧四周，“我猜，肯定是boss把她的鞋搶走扔了！”

    “真的假的？！”有人驚呼。

    “不信你們自己去看！”男人信誓旦旦。

    話音剛落，一個膽大的女員工已經躡手躡腳地溜向招聘室。沒過多久，她滿臉興奮地跑回來，壓低聲音叫道：“真的！垃圾桶里真有雙高跟鞋！”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男人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繼續添油加醋：“可怕的boss搶走了灰姑娘的水晶鞋，逼她穿運動鞋——這是什么？這是赤裸裸的羞辱！是在告訴她：‘你不配穿高跟鞋’！”

    “肯定是這樣！”有人連連點頭。

    “那她怎么會睡在boss辦公室？”一個女員工疑惑道。

    “睡？”男人嗤笑一聲，“誰敢在boss辦公室睡覺？我看啊，她八成是昏過去了！”他做了個夸張的抓頭動作，“肯定是女孩跟著boss走進辦公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抓住了頭發，往墻上‘咚’地一撞——”

    “天啊！”一個女員工突然捂住嘴，“我之前在隔壁辦公室，確實聽到好幾聲‘咚咚’響，還以為是幻聽呢！不行”

    男人一拍大腿：“這就對上了！絕對不止撞了一下！說不定撞暈了還不放過她……”

    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仿佛已經看到那個可憐的女孩被按在墻上反復撞擊的慘狀。

    “你們說……她該不會已經……”女員工顫聲道。

    “不可能。”男人搖頭，“要是真沒氣了，boss肯定直接叫人拖走，或者……”他壓低聲音，“自己親手丟進垃圾桶。”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點頭：

    ——有道理。

    ……

    上午1050司野辦公室

    落地窗外的陽光正好，辦公室里彌漫著咖啡的香氣。葉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彎腰穿著鞋子。最近她晚上總是睡不安穩，白天特別容易犯困——大概是因為肚子里龍蛋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