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別哽咽，一度說不出話。

喘了好幾口氣，她才說：“我……我真的太差勁了，只會拖累你們，我一直在拖累你們。”

“如果……有來生，爸爸媽媽，我……再也不當你們的女兒了，再也不要成為你們的累贅……你們會有一個比我好千倍萬倍的女兒……”

溫母心都碎了，攀著溫父，哭成了淚人。

～～

操場上，涌滿議論紛紛的學生，班級老師喝斥驅趕，都沒有辦法讓他們回教室。

人聲嘈雜。

一個人的悲歡，無人得見，熱鬧卻從來都不缺人看。

緊促的消防和警車警笛聲交錯，愈來愈近。

溫別站得高，看得遠，消防車被校外看熱鬧的人群攔在校門口進不來。

警察正在前面苦口婆心地疏散人群。

陸一站在臺中央，抬頭看善思樓九樓外面能落腳的地方。

她緩步從學生中走出，上善思樓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老鄭攔下。ъiqiku.

狄校長剛剛在工作群里吩咐，溫別情緒不穩定，除了救援人員，不管老師還是學生，都不能上去！

老鄭真怕精英班那姑娘犯傻，活著總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陸一，你上去干什么？別瞎湊熱鬧，人命關天的大事呢，回教室去。”老鄭那彌勒佛的笑臉消失不見，嚴肅又鄭重。

陸一認真地說：“鄭老師，我去救溫別，等警察和消防員來就晚了。”

放在平時，老鄭一準被氣笑，小姑娘真自不量力！

如今面前擺著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老鄭實在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