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席容煙覺得她肚子上的肉好似多了些。
她也沒忍住捏了捏,肉肉的。
從前她也有一點點的小肚子,可好像沒這么多。
她問旁邊的鐘嬤嬤:“我是不是看著胖了?”
鐘嬤嬤笑道:“娘娘還是如之前一樣呢。”
席容煙喃喃:“我感覺肚子上生肉了。”
鐘嬤嬤就接話道:“娘娘不過是坐的時候太多了,肉便長到肚子上了。”
席容煙稀奇:“還有這種說話?”
鐘嬤嬤笑:“一直都有的。”
席容煙本想著以后用完膳就消消食,但又想即便肚子下去了又怎么樣,大冷天的她身上發懶也懶得動,這想法一閃而過,也沒有想要去做。
看向窗外,看到今日外頭正下了大雪,心頭一怔,便想要去看雪。
鐘嬤嬤給席容煙穿著衣裳:“娘娘想看雪,等用了早膳后吧。”
席容煙早膳后又去了園子里。
因為魏祁能夠讓她去的地方只有這里。
其實席容煙還想去看看太后的,不過她看了看身后跟著的侍衛,估計是去不了了。
今天的雪很大,漫天飛舞,席容煙仰頭看去,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
鐘嬤嬤嚇得不行,席容煙現在懷著身子的,要是風寒了,那可是出了大事,連忙又為席容煙將帽子戴好。
席容煙無奈的嘆息:“吹不了風。”
鐘嬤嬤依舊擔心的很:“娘娘還是得注意下身子。”
席容煙想著注意身子來做什么,活著一點意思也沒有。
她坐在亭子的圍凳上,趴著看著外頭的雪景,鐘嬤嬤在她腳邊放了火盆,又將兩個手爐往席容煙懷里塞,似生怕席容煙冷著了一點。
轉眼到了除夕。
承乾宮里冷冷清清的。
宮燈將承乾宮照的很亮,席容煙一個人坐在廊下,有點無所事事。
鐘嬤嬤過來席容煙的身邊道:“那么大一桌子菜,娘娘只吃了幾口,再去吃一些吧。”
席容煙是真的沒胃口,不想吃。
鐘嬤嬤繼續低聲勸著:“今兒皇上賜了好些東西,娘娘還一眼沒看呢,現在去看看吧。”
“這門口風大,別吹著了。”
席容煙側頭看向鐘嬤嬤:“怎么這么怕我吹著,又不是泥人。”
“我才剛坐過來。”
鐘嬤嬤神色一僵,主要席容煙現在懷了身子,皇上吩咐過,那金貴的很。
她正猶豫著怎么說的時候,又看席容煙的面容很認真的告訴她:“我葵水兩三月沒來了。”
“太醫前天給我把脈說我沒有身孕,我覺得我怕是得了大病。”
鐘嬤嬤一愣,連忙道:“娘娘說什么胡話,王太醫不也說娘娘是因為心底郁結,氣血不足才導致的么。”
\"娘娘調理些時日就好了。\"
席容煙搖頭:“萬一太醫也把脈不出來呢?”
鐘嬤嬤一噎,低聲勸慰:“娘娘別亂想,您吉人自有天相。”
席容煙自己明白自己的身子變化,這些天她總在想是不是真的生了什么大病,她渾身懶洋洋的又容易疲倦,這不是大病的前兆么。
她撐著下巴,又看著外頭的雪喃喃道:“我要是大病死了,他就不怪我了吧。”
鐘嬤嬤一愣,蹲在席容煙身邊:“娘娘說什么話,您往后可有大造化的。”
從前鐘嬤嬤覺得席容煙被皇上厭棄厭煩,可如今她明白,絕不是那樣的。
要是真厭煩了,后宮里只有宸妃一個人么?
宸妃之前病的那些日,皇上雖然沒有進來,但都在外頭站著,每日親自過來過問。
絕不是不喜歡的樣子。
她心里更想的是,皇上這么在意這個孩子,等孩子生下來,又是什么光景呢。
席容煙伸手接雪,又不想說話了。
前面忽然過來一個人影,席容煙抬頭看見,就見著魏祁身上披著大氅,肩頭落著雪,正皺著眉頭往她面前走了過來。
還沒有等她站起來,魏祁過過來站到她面前,溫熱的手指牽著她的手將她拉起來,冰涼不悅的聲音響起:“怎么在這里坐著。”
他說著,手上的力道不容拒絕,牽著席容煙往內殿走。
席容煙想,從前除夕皇上都會設宮宴,魏祁現在過來,看來是忙完了。
她看了看天色,好像是忙完的有點早。
桌上還擺著滿滿一桌的菜,幾乎沒有怎么被動過。
魏祁看了一眼又問她:“飯菜不喜歡?”
席容煙搖頭:“就是吃不下。”
魏祁蹙眉,低頭看了看席容煙。
太醫說前三月過去,胃口就會要好一些,現在才剛過了頭三月,她怎么還是吃不下。
他沒說話,讓人將桌上的已經冷了的菜都撤下去,又讓人將合歡鯽魚湯送來。
魏祁接過碗親自喂她:“多吃點。”
席容煙看向魏祁:“里頭有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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