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葉翎一直都知道，他不愛她。

她曾經親耳聽到過他跟他母親的談話，他對她所有的私寵和偏愛不過都只是一種報復的手段，先將她捧入云端里，然后狠狠的摔下，讓她粉身碎骨。

可是現在葉翎有點懷疑，他是不是…也愛她？

“水…”這時男人嘶啞的呢喃傳入她的耳畔。

葉翎迅速回神，他渴了，要喝水。

葉翎倒來了一杯水，然后喂到他的薄唇邊，但是水從他的唇角流了出來，迅速打濕了他的衣襟。

這樣喂水很不方便。

葉翎想了一下，然后自己喝了一口水，俯下身覆上他的薄唇。

他此刻正趴著，她吻上他的薄唇，將嘴里的水哺喂給他。

一口一口的，她將一杯水喂給了他。

昏睡著的男人嘗到了水源的甘甜，本能的反客為主，勾住了她的紅唇。

親吻本來是最甜蜜的事情，但是葉翎嘗到了滿嘴的苦澀。

他的嘴巴里是苦的。

她也是。

……

翌日清晨。

顧夜瑾緩緩睜開了眼，他現在在葉翎的公寓里。

“翎翎，翎翎…”

他叫葉翎的名字，但是沒人回應，房間里安安靜靜的，葉翎不在。

顧夜瑾起身，伸出修長的手指挑了一件灰色襯衫，男人背后的肩胛骨徹底打開，顯得筆直英挺，那些交錯的鞭痕平添了許多不羈的野性。

將灰色襯衫穿上，扣上了紐扣，他拔開長腿出了房間門，去找葉翎。

但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葉翎。

她人呢？

因為葉翎以前躲在窗簾后面過，所以顧夜瑾身高腿長的佇立在窗簾邊，深呼吸一口氣，“嘩”一聲，他拉開了窗簾。

但是這一次，窗簾后面空空的。

沒有人。

晨曦的陽光照射到顧夜瑾的狹眸里，他覺得刺目。

葉翎不見了。

有無數道聲音在他耳邊說著這句話，葉翎不見了。

他從褲兜里拿出了手機，然后撥出了葉翎的手機號碼。

悠揚的手機鈴聲響了一遍，然后電話被接通了。

她接通了。

“喂，翎翎，你現在在哪里？我不是告訴過你么，不要亂跑。”

“顧夜瑾，”葉翎平靜的嗓音從電話那端傳遞了過來，“你放了我吧。”

顧夜瑾單手叉腰，斂了斂俊眉，他隱忍著脾氣低聲問，“給你一次好好說話的機會，我后背還有傷，不想聽你說這些。”

“顧夜瑾，昨天你爺爺打你的時候，我也在，你爺爺讓你做選擇，江山和美人，你要哪一個。”

顧夜瑾的俊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那我的答案，你不是也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