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戰收拾利索,聞了聞身上的氣味,沒有佛跳墻的香味了才去了隔壁。
羅鈺也不躺著了,穿上拖鞋一瘸一拐地將碗筷都收拾下去,又倒上熱水刷洗干凈。
看著席北戰脫下來的衣服,抱出去按到大盆里,加熱水浸泡,又把自己身上這身衣服脫下來,又從家里翻出兩件只穿過一兩次的衣服全都按進去一起洗。
衣服都不臟,過遍水就行,羅鈺打了肥皂,用搓洗板隨便搓兩下就干凈了。
又過了兩遍水,衣服晾上,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羅鈺去了隔壁。
剛出大門,就看到大門外排排站兩大排脫好的煤泥,這時都立起來了,顯然已經晾了一白天了,不然太濕,立不起來。
脫煤泥得用鋸沫子,不然不好燒,也不知道席二姑和二姑父從哪兒弄的。
有問題就問,到了院里正好看到席二姑蹲在地上脫煤泥呢,“二姑,你從哪兒弄的鋸沫子?”
席二姑無語,“去年冬天你們倆結婚不是新打的家具么,我留的啊!”
家具都是請木工師傅來家里打的,鋸來的木頭屑席二姑都留著了,就等秋天脫煤泥時用。
而且鋸沫子冬天點火也好用,但沒有松樹枝最好用,所以席二姑全用在脫煤泥上了。
“這還不夠呢,幸虧我早就讓給你們做家具的師傅給咱們留鋸沫子了,不然我還得去家具看買兩袋子。”
羅鈺無語,“去年冬天的鋸沫子,你留到了現在?你放哪兒了?家里哪有地方放它啊?”
席二姑抬手一指,“煤棚子唄,能放哪兒?
對了,你們啥時候還有空?我們得去撿松樹枝了,不然冬天點火還得買樺樹皮,那東西死貴的,能省就省。”
席北戰正用鐵鍬鏟了一鍬煤泥放到木框里,“下星期我值班,沒空,得下下個星期天了。”
一邊正用水攪拌煤泥的關景天道,“不用你,你該上班上你的班,我下了零點直接騎車去,一次弄出一麻袋,去個幾趟就夠用一冬了。”
席二姑想了想,“也行,那你和你爹一起去,兩人也有個伴兒,也多弄點回來,四個屋子燒火呢,得用的了。”
羅鈺趕緊道:“二姑,我和北戰的煤本也在你那吧,你直接都買回來吧,不夠的話,我和北戰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多弄點回來。”
席二姑一撇嘴,“你還有臉說?家里戶口本、糧本、副食品本、煤本啥沒在我手?就差你倆的工作證和存折了。
還別說,北戰的退伍證好像還在我手上呢,上次用完忘還給你們了。”
過七一時,市里給有功績的退伍軍人發放福利,兩人那時忙的瘋起,哪有那空去領,還是席二姑跑了一趟。
這話說的羅鈺汗顏不已,趕緊討好地拉住席二姑的袖子,“那不是一家人么,放別人那兒,我們也不放心啊。
放二姑那和放我們手上有什么區別嗎?反正我們吃用都在家里,也省得用時二姑還得朝我們伸手要了。”
席二姑白了羅鈺一眼,“給我遠點山子,沒看干活呢嗎?一邊玩兒去,別跟我倆搗亂。”
一邊干活,席二姑還一邊叨咕,“一天天的沒心沒肺的,這要換成二一個人,你看看,不把你們兩口吃干抹凈才怪了。
心大的大籮筐都能裝得下,我就納悶了,你們兩口子怎么就看對眼兒了呢?
家里有一個心大的也就罷了,兩口子都這么心大。
額滴個老天呦!這要離開我,你們可怎么活呦?
不得讓人生吞了?”
一邊的關大強一邊聽一邊笑,一不小心多吸了口煙,咳的他差點上不來氣。
席二姑白了他一眼,“你也一邊待著去,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抽口煙都能把自己嗆著,咋沒嗆死你呢?
抽抽抽,一天天的就知道抽,你還能干點啥?
這么沒眼力見呢?沒看到沒水了?抬水去!”
得,一看席二姑今天氣兒就不順,在場的一個沒落下,全被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