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師闕雙手托著一個蓋著簾布的托盤踏進明雪宮外殿,就見到一男一女姿勢曖昧的倒在一起。
男的英俊、女的嬌媚,男上女下,這種姿勢也算得上賞心悅目。雖然男人一臉驚訝,但是相信也難以解釋自己欺壓在娘娘身上意欲為何。
此二人的身份確是尷尬的很,御醫與嬪妃?茍且之事?
墨夷炘訝然的看著樊師闕,忙亂的狼狽站起身,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他看了看坐在地上一臉諷意的墨今,便知道自己中計了。
墨夷炘懊惱的暗罵一句,力持鎮定自己已然怒紅的臉,躬身行禮:“請恕下官不能逾越攙扶娘娘,還請樊總管過來相扶。”筆趣庫
樊師闕扯了扯嘴角,將托盤放到一邊小幾上,卻瞄見小幾上另外一盤瑪瑙石春……
樊師闕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一臉憤怒的墨夷炘,隨即像墨今行了個大禮:“娘娘請扶著奴才的手。”
墨今微皺著眉攀著樊師闕的手起身,一瘸一拐的被扶向軟榻。
方一坐下,墨今就開始興師問罪了:“本宮的腳似乎扭到了……這墨夷大人是來為本宮治病的還是來害本宮得病的啊?”
墨夷炘深吸口氣,強壓著怒火:“下臣失禮,請娘娘贖罪。”
此情此景,墨今似曾相識,曾幾何時自己也吃過這種啞巴虧。
墨今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樊師闕,不疾不徐的問道:“樊總管啊,在你們春華宮奴才以下犯上是要掌嘴五十下的……只是不知,這下臣對娘娘不敬冒犯,又該當何罪呢?”
眼見墨今不懷好意的眼神,此時的樊師闕才算有點明白過點味兒來。
起初,樊師闕看到他們二人倒在一起,就覺得事有蹊蹺。若不是先前見到過墨今不同于人前的一面,他也會以為今天之事只是場誤會罷了。但是經過上次的交手,樊師闕已然知曉這聞人墨今為人心計頗深,再加上今日之事的時機配合的剛剛好,樊師闕心中就已有□□分肯定了。
看來這個墨夷炘一定是得罪了墨今什么,才會被她故意陷害讓自己撞見這一幕。
后來,樊師闕又見到小幾上的瑪瑙石春,就明白此事必是墨今以此收買墨夷炘不成,才會出此奇招將其陷害于別宮人前。
樊師闕意識到墨今此人是有些愛記仇的,甚至有一種固執的脾氣,那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看來,墨夷炘若是不答應墨今的要求,是難以抽身了。而如今,也輪不到墨夷炘選擇了。
此事若是借由他人的口傳了出去,墨夷炘必會招惹一身腥。
可是,事情壞就壞在這個“外人”上。
現在,樊師闕也有些不郁了,自己來送個禮都會被墨今抓到機會利用了一番,心中自是有些挫敗。
最無奈的是,這件事已經將春華宮牽扯進來。如今墨今問話“該當何罪”,樊師闕若是按照律例回答“該當問斬”或是“該當陵遲”,豈不是得罪了芒秋宮?
最后,不但墨夷炘不見得會受到處罰,芒秋宮跟春華宮之間的梁子卻已然結下了。而明雪宮則置身事外。
這宮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墨夷炘明里身為太醫院院判,實則是芒秋宮的人?宇文綦一向對芒秋宮恩寵有佳,再三破例,就連墨夷炘在后宮行走都不受太多限制。
而這次,樊師闕既然已經撞見“奸情”,若是當做什么都看不到是絕不可能的,若是明白表示墨夷炘應當受罰又不可。
樊師闕心中有些懊惱之前小看了墨今。
沒想到墨今這小小的一摔就將兩宮牽扯進來,現下如何能說得清?
方才,墨今聽聞芒月稟報之后心中就已經有了打算。既然墨夷炘秉著“不以窮變節,不以財易志”的名號,力持做一個正人君子,那么墨今也不介意摸黑他。
只要墨夷炘處于越描越黑,有理說不清的境地,墨今就有把柄威脅他診治貴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