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光線起起伏伏,男人的大手抬起來換了個位置,紅色的血退了回去,再次流出來的僅剩的那點兒消炎水。
許久。
沈璇呼吸漸漸回歸平穩,她在聞澤厲懷里伸手,摸到床頭柜上的電話,一鍵撥通到聞家的號碼。
聞澤厲也一身汗,他修長的指尖撥弄她發絲,兩個人還沒完全分開。
他呼吸有些不暢。
聞家那頭接了電話,是肖醫生,他估計一直在等著這個電話,一下子就接起來,“聞少?”
沈璇嗓音有些暗啞,“消炎水完了,麻煩肖醫生跑一趟。”
肖醫生頓了下,“好的,立馬。”
“請問他有沒有再燒?”
他補問了一句。
沈璇“不知道。”
肖醫生“哦,好的。”
放下話筒,沈璇推了下他,“我去洗個澡。”
聞澤厲摟著她,嗓音低啞,“等會兒拔了針頭我也得洗。”
沈璇冷哼“你一身的汗,洗不了。”
“還不是你的錯。”聞澤厲笑著落吻在她脖頸,也吻到很多汗水。沈璇推開他,從他懷里起來,撈了睡衣披上,走向浴室。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后,聞澤厲才坐起身,扯過睡衣穿上。
長褲垂落。
他膝蓋上一片青紫,很大一片那種。聞澤厲看一眼那消炎水,剩下最后兩滴,他咳了幾聲,伸手將針頭拔下來。
針頭的位置有些腫脹,門鈴也在這時響,聞澤厲起身,走出去,打開門。今晚也還是冷的,肖醫生穿著厚外套,看到他擰眉,“怎么看起來又燒了?”
聞澤厲揉揉脖子,說“沒有。”
他嗓音嘶啞。δ.Ъiqiku.nēt
肖醫生直覺有什么不對,浴室里傳來水聲,肖醫生掃一眼,不動聲色地看向聞澤厲,聞澤厲直接坐在沙發上,眉宇有著少許的疲倦。
肖醫生按捺下懷疑,放下醫藥箱,拿出體溫槍給他測體溫,又低頭看他的手,道“你怎么自己拔了。”
聞澤厲淡淡地道“都滴完了,還不拔?”
肖醫生“”
“怎么腫了,你壓到了?”
“沒,可能拔得太用力了。”
肖醫生一看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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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退反而高。
他擰眉,“怎么一點效果都沒有。”
接著余光一掃,掃到聞澤厲下巴的吻痕,而此時臥室里的浴室水聲關了。肖醫生黑著臉,突地道“你剛剛是不是亂來了?”
聞澤厲眼眸帶著幾許還沒退下去的**。
肖醫生“聞少爺,你真是夠了。”
他一時竟然找不出罵人的詞語,“我一個晚上的努力全白費了,你不能忍忍?我的天。”
“沈總也不替你忍忍?”
肖醫生是聞家的旁支,跟聞澤厲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聞澤厲支著額頭,眼眸里帶著笑,“她自己也忍不了。”
肖醫生“”
這兩個人是什么情侶啊,哪兒有一起找死的,簡直瘋了。
外頭肖醫生叨叨的聲音傳了進來,沈璇赤腳走下臺階,擦拭著發絲,聽著外面醫生罵人的聲音。
她十分淡定,衣服下全是痕跡。
小腿的水珠順著往下滴落,落在地面上。擦了頭發,沈璇又走到落地窗邊,打開吹風筒,吹干頭發,呼呼的聲音也遮擋不住肖醫生嘀咕的聲音。
不一會兒,沈璇收了吹風筒,回到床邊準備睡下,房門打開,聞澤厲走進來,沈璇掀開被子,淡淡地道“幾度?”
聞澤厲在床邊坐下,掰了一顆退燒藥,就著水喝,唇角勾著,看著她“才三十八度。”
沈璇冷哼“小心燒成傻子。”
“傻不了。”聞澤厲鉆進被窩,抱著她的腰,埋在她脖頸,低聲道“說不定出點汗明天就好了。”
沈璇“那我等著。”
而肖醫生在外面罵罵咧咧后,又放下一張紙條,大意就是如果吃了退燒藥還沒退燒一定要給他打個電話。
另外附加了一句話。
切記要禁欲。
半夜。
聞澤厲的燒當真沒退,燒起來了。沈璇是被熱醒的,醒來后,她看一眼時間,三點半,床上的男人遮著額頭,薄唇緊抿。
她俯身看他幾眼,隨后起身穿衣服,拿了電話撥打給肖醫生。
等待肖醫生過來的這段時間,沈璇喊醒聞澤厲,他狹長的眼眸睜開,有一瞬間是帶著冷意的,下一秒看到是她,握住她的手腕。δ.Ъiqiku.nēt
“嗯?”
沈璇“你得去醫院。”
聞澤厲“不用。”
“由不得你。”沈璇俯身,給他扣睡衣紐扣,因為發燒他脖頸跟鎖骨都是紅色的。門鈴也在這時響起。
沈璇遲疑幾秒,在他唇上親一口,起身走向門口。聞澤厲因她親的這一口,感覺反而更熱了,燒得更糊涂了。
一拉開門。
門外站著聞澤辛,肖醫生,林笑兒,還有聞頌先。五個人一對視,門口的氣氛一瞬間是安靜的,沈璇非常淡定,她攏了攏外套,說道“他燒得很厲害。”
聞澤辛第一個反應過來“哎,好的,璇姐。”
肖醫生沖沈璇點頭,匆匆走了進去。
林笑兒挽住沈璇的手臂,低聲道“打擾到你休息了吧?”
媽呀。
兒子跟沈璇竟然住在一起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加油。
沈璇“不會。”
聞頌先看著沈璇,說“辛苦了,他今晚應該蠻折騰的。”
沈璇淺笑一下,沒應。那頭聞澤厲隨意穿了件外套,掩嘴咳了下,走出來,肖醫生提著醫藥箱,跟在他身后。
一家人護送聞澤厲從地下車庫出去,直接開去了私人醫院。沈璇穿著睡衣,就沒跟著去,聞澤厲離開之前,握著她的手腕,瞇眼,“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