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道內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蘇明帶著夜視目鏡，勉強能看到管道內部的輪廓。

管道很狹窄，大概只有五十厘米高，七十厘米寬。

蘇明只能以一種極其壓抑的姿勢。

用手肘和膝蓋，在布滿灰塵的管道內，緩慢地向前匍匐。

“嗡嗡嗡……”

管道壁傳來通風系統運轉的低沉共鳴。

而那陣切割聲，也隨著他的深入，變得越來越清晰。

“滋啦……滋啦……”

“到底是什么？”

蘇明放緩了速度，將呼吸調整到最輕微的狀態。

要是在這種地方被發現……

他的可操作空間，實在是太小了！

蘇明的大腦在瘋狂運轉。

冷氣、消毒水味、血腥味、切割聲……

這些線索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個讓他都感到不寒而栗的猜測。

他不敢再想下去。

現在，他需要的是證據。

是親眼所見的事實！

......

蘇明又向前爬行了大概十幾米。

切割聲已經近在咫尺。

蘇明停了下來。

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通風口的柵格。

光！

幾縷慘白色的燈光，從柵格的縫隙中透了進來。

在這漆黑的管道里，拉出幾道詭異的光影。

而聲音和氣味，正是從這個通風口傳出來的。

蘇明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身體貼在管道壁上。

然后，將頭緩緩地湊到通風口，向下方望去。

只看了一眼。

蘇明的瞳孔，便猛地縮成了針尖大小！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混合著徹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草！

這幫畜生！

真被趙院士給說中了！

......

下方，是一個巨大的房間。

房間的墻壁和地板，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冰冷而又刺眼。

這個地方……

手術室加倉庫的感覺！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以及被掩蓋的血腥味。

而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幾張金屬手術臺。

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切割聲，正是從其中一張手術臺上傳來的。

一個穿著白色無菌防護服，只露出兩只眼睛的人。

正手持著一把小型的、高速旋轉的……

骨鋸！

他正在切割的，不是什么金屬或者木頭！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個人躺在手術臺上，手腳都被金屬鐐銬鎖住，嘴巴也被堵住。

只能發出“嗚嗚”的嗚咽聲。

他的胸膛，已經被完全剖開！

鮮血和內臟，暴露在空氣中。

而在手術臺的旁邊，還站著另外幾個同樣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

他們手里拿著各種手術器械，正在熟練地進行著相關工作。

動作精準、高效，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就像是——

屠宰場里，最熟練的屠夫！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放著幾個裝滿了醫用級干冰的特制保溫箱。

其中一個箱子是打開的。

里面的東西……

不寒而栗！

“快點！客戶那邊催得很急！”

“這顆腎臟的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八，絕對是極品！”

“肺部也準備好，下一批運輸車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