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的聲音沙啞平靜:“應當是死了。”
單臂環抱著受傷青牛的少女眸光一沉,幾乎是質問:“你親眼看到了嗎?”
家奴沉默了一下,才道:“不曾。我趕到時此處已無人蹤,只剩青牛與血跡踏痕了。”
少微怒視著他:“那你憑什么來推斷她死了!”
家奴再次沉默片刻,道:“她曾有,她命中活不過三十歲。”
少微立時反駁他:“可她的病已經好了!”
“不是病。”家奴這次答得很快,沒有猶豫沉默:“是劫數,命里的劫數。”
少微的神情在面龐上倏忽凝滯,只聽家奴說:“她自生下起便有異于常人,幼時即可以哭笑斷人禍吉生死,因此被亂世高人收入門下,那高人初見她時,即有十六字批——”
“天機牽引,禍福相依,命中無后,三十而殞。”
家奴復述的聲音沒有波動,眼中也沒有波動,就這樣平靜地講述這個與詛咒無異的批命之。
而遙想當年春夜中,提著酒壺坐于玉階之上,身負這批的主人在與他說起此事時,儼然比他此時還要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意趣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