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戰車碾碎的玉磚渣還在滾動,南離仙帝輦車上突然爆出嗤笑。
火紋面具少年掌心躍動的金烏雛鳥啄碎一粒火星:"堂堂龍族劍帝血脈,竟被下界泥腿子碾碎了龍角?"
冰層碎裂聲突兀炸響,玄冥嫡女指尖凝出霜花劍,"鐘小劍帝不是號稱得到了塵玄劍帝傳承,自詡‘小劍帝’,通屆無敵馬?"
"不如把重劍熔了打副鐐銬。"
蓮臺上弱水翻涌,裹著鮫綃的女子輕撫懷中玉凈瓶,"鎖在東海眼倒也省心。"
鐘小劍帝踉蹌站定時,白骨舟上的赤足少女突然舔了舔犬齒。
她腳踝銀鈴晃出催命符般的節奏:"龍族心頭血釀的酒......可是大補呢。"
西北角爆出更刺耳的笑聲。
騎幻滅獸的白衣公子用折扇遮住下半張臉,露出的桃花眼彎成月牙:"鐘兄方才沖出去的模樣,倒讓我想起家里護崽的老母雞。"
他故意拖長的尾音被龍角開裂聲打斷。
十八名金瞳力士剛抬腳,王長生龍頭杖重重頓地。
整個廣場的星輝突然凝成鎖鏈,將躁動的氣機死死壓住。
"夠了。"
老者冕冠垂珠撞出玉磬清音,西南角卻飄來幽幽嘆息。
踩著怨魂血霧的少女扯斷發間白骨簪:"長生仙主沒瞧見么?"
她染著蔻丹的指甲劃過唇角,"鐘家養的不是龍。"
簪頭骷髏突然開口接話:"是蚯蚓。"
在場眾人,每一位都是仙帝之后,平日里也都是相互誰都不服誰,如今有一人落難,其他人自然也會落井下石。
龍角青年突然暴起,手中握緊重劍。
可劍氣還未升騰就被寒氣凍結,玄冥嫡女座下異獸噴出冰霧:"省省力氣吧,你連人家劍鞘都碰不著。"
廣場突然陷入死寂。
所有仙裔都盯著鐘小劍帝被冰封的重劍,冰晶里封著的劍氣正瘋狂撞擊寒氣,卻連半寸都挪不動。
"有趣。"
修羅少女突然把白骨簪插回發間,猩紅舌尖掃過虎牙,"我更想嘗嘗龍族之后的血肉。"
王長生冕冠突然迸發青光。
三十三座琉璃宮闕通時降下威壓,鐘小劍帝噴出的血還未落地就蒸發成霧。
白衣公子折扇"唰"地展開遮住頭頂星輝:"仙主息怒,我們不過開個玩笑。"
隨著白衣公子服軟,在場所有仙帝之后也紛紛躬身行禮,可眼底卻暗藏不甘。
玄冥嫡女輕輕揮袖,冰霧散去,露出鐘小劍帝狼狽的模樣。他掙扎著破冰而出,龍角上還掛著冰晶,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呵,今日之辱,我鐘家記下了。”
鐘小劍帝咬牙切齒,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
修羅少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眼中卻毫無笑意:“記下又如何?就憑你這模樣,還想找我們算賬?”
她指尖纏繞著一縷黑霧,黑霧中隱隱傳來凄厲的慘叫,“不如現在就乖乖束手就擒,讓我嘗嘗鮮。”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天邊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這龍吟聲中蘊含著無盡的威嚴與力量,仿佛能震碎人的魂魄。
眾人抬頭望去,一道金光劃破長空,所過之處,云層如被利刃劈開,紛紛向兩側翻涌。
金光落地,一位身披玄甲、手持戰斧的魁梧身影緩緩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