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貴客到訪,去沏茶。"
離歌對著身邊垂首的侍女輕聲吩咐。
“是。”侍女聽罷,便離開了此處。
詞宋笑了笑,而后跟著許少聰以及離歌踏過七重青玉臺階,來到了西跨院正房。
"當心門檻。"
離歌忽然抬手替許少聰撫平后領褶皺,指尖掠過他后頸時,許少聰整個人像被拎住后頸的貓般僵住。
詞宋瞧見青銅鏡子映著那人通紅的耳尖,嘴角弧度又深三分。
"手爐。"
許少聰將手中鎏金暖爐遞給離歌,離歌也順手接過,將其放在身旁。
許少聰從案頭抓起一把蜜餞,拋進嘴里時被酸得皺眉,卻又往離歌面前推了推:"甜的。"
"你分明知道我不愛吃甜。"
離歌笑著推開,并從其中拿出幾顆,“你最喜甜,來,張嘴,我喂你。”
"離歌,我說的玩笑話,這東西一點兒都不。。。"
許少聰梗著脖子后退,后腰卻抵在桌案上退無可退,望著離歌微揚的眉峰,他瞬間便敗下陣來。
"甜,甜,我吃,我吃還不行嘛?"
他張嘴咬住蜜餞,犬齒不小心蹭到她指尖,耳尖瞬間紅透。離歌見狀輕笑,用帕子替他擦去嘴角糖霜,帕角掃過他下頜時,他像被蟄了般猛地后仰,卻撞翻了身后的青銅香爐。
"笨手笨腳的。"
離歌搖頭,彎腰拾起香爐,卻在起身時被許少聰伸手扶住手肘。
兩人觸電般通時縮回手,許少聰假裝整理袖口,離歌則低頭撥弄暖爐鏈子,爐蓋
"咔嗒"
一聲輕響,驚起廊下棲息的麻雀。
“我不該在車里,我應該在車底~”
一道“悠揚”的歌聲傳來,就見詞宋坐在圈椅里,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表情卻極為夸張,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咳咳,少聰,你在這里和詞公子聊吧,我,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讓。”
離歌瞬間紅了臉頰,面若桃花,就在她準備離開之際,詞宋卻從椅子上起身。
“不,該走的人是我,是我打擾到你們二人了。”
“我走!”
他手按胸口,讓出痛心疾首的模樣,“我這就去門口罰站,絕不耽誤你們說l已話!”
“我說詞宋,你就別在這演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個是。。。”
許少聰極為無奈的望著自已的這位好兄弟,“我們還是聊正事吧,離歌,你也坐。”
“好。”離歌乖巧的點頭,坐在了許少聰身旁,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
“詞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李楊碌那個狗官怎么就突然暴斃了?那家伙平日不是最愛惜自已的身l嗎?”
詞宋屈指叩響青玉案幾,檐角銅鈴被秋風撩撥出碎響。
他盯著茶湯表面浮動的倒影,喉嚨里滾出兩聲輕笑:"事情是這樣的。。。"
在聽完詞宋的講述后,許少聰的表情并沒有太多意外情緒。
離歌廣袖帶起一縷沉水香,她將鎏金手爐往許少聰方向推了半寸:"贏天所為之事,也是帝王應為之事。”
"是啊,這才是現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