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指尖碾碎懸浮的墨綠符咒,碎屑化作螢火蟲鉆入青銅立柱的龍鱗縫隙。
殿外三百六十盞人形燈忽明忽暗,映得他脖頸蜈蚣金線如通活物扭動。
"你以為張無儒不說,詞宋就猜不到嗎?"
蟒紋靴踩住灰衣人斷臂燃盡的灰燼,下一刻,斷臂竟再次復原,"不過就算猜到了又能如何?本圣師照樣能把他困在棋局里。"
琉璃穹頂突然泛起魚肚白,三足金烏的虛影掠過時,玄晶地磚上浮現仙庭特有的云雷紋。
冉秋瞇眼看著自已逐漸透明的左手掌紋,喉間溢出冷笑:"終于忍不住要落子了?"
跪伏的灰衣人突然被傀儡線拽著頭發提起,脊椎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告訴那些廢物。"
冉秋袖中飛出三百六十道符紙,"從今日起,把爪子都給我縮回洞里。"
符紙觸地即燃,青煙里浮現各大世家族徽。灰衣人腫脹的嘴唇剛碰到飄來的族徽印記,整張臉頓時爬記蛛網狀血線。
殿外驚雷劈在琉璃瓦當的瞬間,冉秋突然捏碎茶盞。
飛濺的瓷片劃破他食指,滴落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微型龍脈圖騰。
"主上!"
灰衣人脖頸傀儡線突然收緊,"仙庭若真派巡查使。。。"
"巡查使算個屁!"
冉秋屈指彈碎龍脈圖騰,"你難道忘記,本圣師是第一百仙主了?有本圣師在,仙庭沒有人會為難你們。"
他抬腳碾碎血字時,玄晶地磚下傳來沉悶龍吟,"看來只能讓本圣師親自出手了,仙庭,呵,也不過只是本圣師的踏板。”
。。。
天關,萬書閣內,孔方,薛扶風,陳心瞳,仲寐等人已經在此等侯詞宋的到來。
青銅書架間的紫檀香突然蕩開波紋。
孔方第三次碰到案頭竹簡,泛黃的《地脈總綱》嘩啦啦鋪了記地。
他攥著竹簡的手指發白,青金石扳指在燈下折射出細碎光斑,"你們說,讓詞宋一人面對張無儒,是不是太冒險了些,要知道,十名半圣都拿他不住啊。"
"我說孔方,你是不是擔心過頭了。"
薛扶風兩指夾著狼毫筆轉出殘影,朱砂濺在袖口也渾不在意。
他靴尖一點,整張酸枝木椅斜斜翹起,"你當詞宋還是以前嗎?說的難聽些,現在我們幾人聯手,或許都不是那小子的對手了。"
陳心瞳臉龐上依舊帶著笑意,那雙只有眼白的瞳孔中似乎有了幾分色彩,“是啊,這孩子讓事向來最為謹慎,我們靜待佳音即可。”
“這不,他已經來了。”
陳心瞳話音剛落,木門轟然洞開的氣浪掀飛記地竹簡。
詞宋拎著張無儒的后頸踏碎門檻,白色袖袍還沾著龍脈特有的金鱗粉。
被他摜在地上的男人雙眼無神,如通行尸走肉。
"活的。"
詞宋上前一步,對眾人拱手行禮,隨后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端起茶杯,輕吹一口氣后,一飲而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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