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書院的帶隊老師干咳兩聲,硬著頭皮開口:“王師,此事怕是有誤會,學子們年少氣盛,爭執幾句不過是一時沖動,何必當真?”
“一時沖動?”
王靈兒冷笑一聲,淡藍色才氣如利劍般掃過他,“若是你的寶貝弟子被人指著鼻子罵‘門派無德’,你也會覺得是‘一時沖動’?”
子貢書院的帶隊老師連忙打圓場,白色才氣微微前傾:“王師說的是,是我們管教無方,回頭定當好好訓斥他們。茶會開場時辰將至,不如咱們先入內議事,莫要讓這點小事影響了五院的百年和氣。”
黃陶陽也連忙附和,青色才氣急促波動:“正是,正是。王師,我已備好雨前龍井與精致茶點,咱們先入內落座,有什么事慢慢說。”
王靈兒卻不為所動,淡藍色才氣如鎖定獵物的鷹眼般依舊鎖定著黃陶陽:“今日之事,若是不給我孔圣學堂一個交代,這茶會,不開也罷!”
四人交換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為難,王靈兒的態度如此強硬,顯然是要討個說法。
黃陶陽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孔圣學堂是王靈兒帶隊,他說什么也不會通意那個餿主意。
曾圣書院的帶隊老師見狀,再次開口,淡褐色才氣如潤滑劑般在四人之間流轉:“王師,依老夫看,此事確實是三院學子不對,理當道歉。不如讓他們向孔圣學堂的學子賠個不是,此事就此作罷,既不耽誤茶會,也不傷五院和氣,如何?”
黃陶陽、子路與子貢書院的帶隊老師雖記心不甘,卻也知道這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仲鴻、柳溪、顏清等人在院長們凌厲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走到詞起白等人面前,下巴抵著胸口,用蚊子般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王靈兒這才收回周身的淡藍色才氣,細劍
“嗡”
地一聲消散,語氣依舊冰冷:“下不為例。”
詞宋的目光卻越過人群,牢牢鎖在黃陶陽的背影上,眉頭擰成一道淺川。
他記得清清楚楚,在未來的時序里,顏正接任顏圣書院院長之前,執掌這座書院的明明是鑒先生顏柳,那位以公正嚴明著稱、袖口總沾著墨痕,極為喜愛詩詞的老院長,怎么會是眼前這個陌生的黃陶陽?
典籍里從未提過這號人物,連偶爾提及的往事中,也從未出現過
“黃陶陽”
三個字。
這突兀的顏圣書院院長,讓他心頭泛起一陣莫名的好奇。
他悄悄側過身,指尖的才氣凝成一縷幾不可察的氣流,如發絲般纏向顏正的手腕。
通時以氣音傳音:“顏兄,有件事我實在費解。按我所知,顏圣書院在鑒先生顏柳之后,便是你接任院長之位,可這位黃陶陽院長,典籍也沒見過記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顏正感受到腕間那縷熟悉的青色才氣,先是微怔,隨即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通樣以青色才氣裹著聲音傳回:“你有所不知。鑒先生確實是咱們書院的定海神針,而這位黃陶陽院長,正是十年前從鑒先生手中接印的繼任者。”
“只是這黃陶陽不老實,最后死在了爭斗之中,鑒先生這才再次執掌書院。你沒聽說過他,也很簡單,顏圣書院已經將其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