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從手術室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帶著一股熱氣，那雙深邃的眸子里難掩疲色。

他摘下口罩，薄唇毫無血色，一片蒼白。

明瑤心里一驚，“沈琰.......”

沈琰抬眸看向她，嘴唇微張，正想說些什么，身體卻早已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倒下。

沒有半點猶豫，明瑤急忙伸手將他接住，抱在懷里。

也許是太累導致的，沈琰直接暈了過去，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被汗水濡濕。

明瑤大叫著找人來幫忙，準備把他送去醫院。

沈琰用最后殘存的意識努力抬起手，虛握住她的手腕，聲音輕得像是要被風吹散，“不去醫院.......”

明瑤心里一震，像是明白了什么。

........

沈琰被人合力搬進了休息室，大家把他放到沙發上，還不忘給他蓋好薄毯。

明瑤一直守在他身邊，眼睛都是紅腫的。

徐朗站在一旁，看著明瑤對沈琰如此擔憂的模樣，心里酸酸的。

她就這么在意這個男人嗎？

“明瑤，你先去休息吧。”徐朗開口勸道，“剛完成一場手術你也累了，這里交給我來......”

“不用了，我在這里守著他。”

打斷了徐朗，明瑤眼神堅定，目光由始至終都沒分給過徐朗半分，一直落在沈琰身上。

徐朗見狀苦笑一聲，推門離開了休息室。

他感覺自己完全融不進去那兩個人的氛圍，在休息室里待著也像是多余的。

休息室里只剩下明瑤和沈琰，沒人打擾他們了，明瑤心疼地伸出手撫摸著沈琰的臉頰。

有一件事她想不通，沈琰的身體素質算不上差，作為壹心的頭牌醫生，給動物做手術簡直是家常便飯，以前壹心最忙的時候，他一個人一天內能做十幾臺手術。盡管這次荷蘭豬的心臟移植手術壓力大，耗費的精力也大，再怎么也不至于讓他虛弱成這個樣子。

明瑤一直在休息室里守了沈琰兩個小時，他這才緩緩睜開眼。

睜眼后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發現自己不是在醫院之后，沈琰松了一口氣。

他支起身體，明瑤連忙將他扶住，讓他靠在沙發上。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沈琰的聲音有些沙啞，眼里滿是對明瑤的歉意。

明瑤胸口一酸，“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平時總逞強了，我每次關心你，你都說自己好好的。如果不是今天這場手術，我都不知道你的身體情況糟糕成了這樣。”

沈琰按了按眉心，“只要沒影響到手術就好。”

明瑤擰了他一把，“你就不能對自己的身體更重視一點嗎，是不是.......”

后半句話被堵在喉嚨里，她看著沈琰的眼睛，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沈琰仿佛猜到了她要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