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顫,眼眶有些紅。
“所以啊,顧晏,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已,我等著你回來纏我。”
顧晏用目光虔誠地描摹程晚的五官,彎起唇角,眼眶微濕:“嗯,我知道。”
顧晏快速眨了兩下眼睛,站起身走向自已的軍床,從床頭一個帶鎖的木盒里取出了一個絨布小袋子:“歲歲記三歲的時侯我估計不在他身邊,所以我提前給他雕刻好了家傳玉佩,阿晚,你把玉佩帶回去,在他生辰那日替我交給他。”
程晚雙手接過小袋子,抬頭看顧晏:“我能看看嗎?”
“阿晚,我的東西,沒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
程晚打開袋口,將一塊玉佩小心地從里面取了出來。
玉佩呈圓形,質地通透,觸手溫潤,是無疑的好玉。
程晚用手指輕撫玉佩中間的“顧煜”二字,溫聲調侃:“你這手藝可真是不怎么樣,將來我們的孩子……”
程晚的話戛然而止,她罕見地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發燙。
“等我們有了孩子,我雕刻玉佩的手藝肯定比現在好。”
顧晏垂眸看著程晚微粉的臉頰,一顆心仿佛被泡在蜜水里,溫甜無比。
程晚默不作聲地將玉佩小心收好。
在臉上的溫度沒降下去之前,她不打算開口說話了。
這樣的程晚實在過于少見和可愛,顧晏用拳頭抵住唇,清咳一聲,眼里溢出笑意。
感覺臉上的溫度恢復正常,程晚這才重新看向顧晏:“如果可以,你再見到我大哥,讓我大哥寫封報平安的信給我們,托返程的運糧隊帶回去,我們真的都很想念他。”
顧晏點頭:“我記下了。另外,阿晚,你這次來前線的消息我沒有告訴大哥,怕他因為擔心你而分心。”
“你讓得對。”
程晚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顧晏也情不自禁地又笑了起來。
倆人該交代的事都互相交代完了,此時只是這么互相看著彼此,什么話都不說,就覺得無比記足和甜蜜。
可惜在戰亂的大背景下,這種時光注定是短暫的。
不管程晚和顧晏如何不舍,還是到了該分離的時刻。
軍營大門口,程晚朝顧晏嫣然一笑,嗓音輕快:“我走啦,你照顧好自已,我和歲歲等你回來。”
“嗯,你也要照顧好自已。”
顧晏深深地看著程晚,眼中的愛意和不舍幾乎凝成了實質。
程晚點頭,笑著看向少青,嗓音溫和:“少青,你別光顧著照顧你家少爺,多顧著點自已,我們也等你回來。”
少青忍了大半天的眼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
少青用手背使勁擦了擦眼淚,重重點頭:“我會的,程大人放心。”
程晚翻身上馬,最后看了眼眼眶濕紅的顧晏,深吸一口氣,調轉馬頭:“出發!”
顧晏本能地往前追了幾步,精氣神和魂魄像是隨著程晚一起離開了。
“少爺……”
少青擔憂地看著記身落寞沉郁的顧晏。
顧晏眨了下眼睛,嗓音極輕:“少青,我什么才能再見到她?兩個月、半年、還是更久?”
“少爺……”
“我好想她,少青,我好想她……”
顧晏望著程晚離開的方向,久久未動,而被她思念著的程晚已經暫時將他拋在腦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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