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村里可是好久都沒這么熱鬧了,上次這么熱鬧好像還是昭平侯封侯那次,也就是那頓飯吃完,昭平侯就離開涼州去京城了。”
一位平南村的村民坐在桌子前,環顧周圍熱鬧喜慶的場面,不由得感嘆道。
旁邊的人往嘴里塞了一塊紅燒肉,邊嚼邊附和:“誰說不是呢?咱們村這段時間也辦過喜事,但那熱鬧勁兒比起程家辦喜事的熱鬧勁兒真是差遠了。”
“你凈說那沒用的。”通桌的村民翻了個白眼:“咱們村其他人家辦喜事能和程家辦喜事比?就不說這吃的喝的,就說來的客人。你們瞅瞅今個咱們村又來了多少富貴人?除了程家,咱村哪家辦喜事配讓那些人搭理?”
“還搭理呢?要不是和程家一個村,人家都不稀得用眼角風瞅咱們!不過……”說話的人瞅了瞅四周,稍微低頭,壓低聲音:“我怎么覺得今天來的富貴人沒有昭平侯封侯那次來的富貴人多?好像有好多當官的都沒來。”
桌上年齡最大的老者咽下嘴里的酒,瞥了一眼剛剛說話的村里人:“今天程家因為啥辦喜事兒?”
“因為程二平娶媳婦兒啊,咋了?”這人有些不明所以。
“嗐!”旁邊人拍了一下這人的肩膀,小聲提醒:“程二平和昭平侯再親,那也隔著爹娘呢。畢竟只是一個爺奶的堂哥,哪里值得那些個大官親自露面?他們不來才是正常的,你瞧著吧,如果昭平侯這次中舉人辦喜宴,那些人肯定跑得比誰都快!或者如果今天是昭平侯的親大哥娶媳婦兒,來的官員肯定也比今天多!”
“原來是這樣啊,那……”
“行了行了,不說那些了,吃菜吃菜!”年齡最大的老人打斷了這個話題。
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不適合放在明面上大聊特聊。
況且只是少了部分官員而已,這場婚事已經是他們這些泥腿子能參與的最風光l面的婚事了。
……
這場風光l面的婚事不僅讓村里的人充記了感慨,也為他們今后很長一段時間內的嘮嗑提供了足夠的內容。
不過也有人關注的重心并不在今天的一對新人上。
比如,賈村長。
賈村長已經很久沒見程晚了。
不是不能見,更不是不想,而是害怕耽誤程晚備考科舉。
眼下趁著程二平的婚事,程晚回平南村,賈村長可算是親眼看到了程晚。
賈村長高興啊。
他沒想到程晚在以女子之身當官封侯后,竟還能以女子之身光明正大的參加科舉考試,關鍵還一路考到了鄉試!
要知道,哪怕是以前的賈家村,也就只出過極個別的秀才而已。
賈村長有預感,他們賈家村的第一位舉人老爺八成就是程晚了。
是的,哪怕賈村長現在已經落戶在平南村了,哪怕他心里無比清楚清遠縣的賈家村已經沒了,但他仍“固執”地認為他們除了是平南村人,更是賈家村人!
那是他們的根!
是他們的祖宗長眠的地方!
“爹,你看啥呢?”賈秀成順著賈村長盯著的方向看過去,什么都沒有。
程晚已經走過去了。
賈村長把自已的碗遞給賈秀成:“給我盛碗雞湯,再給我撕個雞腿。”
他得好好保重自已!好好活!
他要睜大眼睛看著他們賈家村的程晚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