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無星無月,厚厚的云層沉悶地堆積。
遠遠地,有車來了。
車子減速,是一輛正紅色的法拉利。
這顏色像極了女人的紅唇,性感熱烈,車主可能就是飛揚跋扈的主。
車停了,許章熙似有察覺。
他坐在后座,身體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有心事。
開車的人叫姜潮,負責執行許章熙的一切吩咐。后視鏡里,他看見許章熙的臉,膚色很白,高鼻深目,頭發柔軟而且微卷。
許章熙祖上,太奶奶是德城的貴族,在德城有產業、城堡和土地,民國時嫁給了駐德城大使的獨生子。
許家后代,自此都有些日耳曼人特征,而血脈延續到許章熙這一輩,混血基因雖然不再那么明顯,但許家人站在人群中無疑還是惹人注目。
許章熙眼神迷離,似醉非醉,半夢半醒。
他心情不好,紅酒、香檳、威士忌、伏特加混著喝,喝了不少。
“三哥,車禍……叫人來先送你回去?”
許章熙不語。
頭疼。
慢動作轉頭看了眼窗外,一輛奔馳被撞得七零八落。
這車看著……怎么那么眼熟?
他有極其強烈的預感。
是因為喝了太多,產生了錯覺的緣故嗎?
不過醉是醉了,既不吐也沒有胡亂語,只是身體不太舒服,這酒品也真的是好。
“沒事,你先下去看看。”
姜潮應聲下了車,車門輕輕關上。
許章熙難受,口渴,想抽煙。
“啪塔”一聲,打火機的火苗輕輕搖了一下,火光照亮了一小塊空間。
他點煙的動作自然流暢,用手去夾住香煙的時候,那塊戴了許多年的百達翡麗便從襯衣里露了出來。黑色的牛皮表帶,寶雞字表盤,看著就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