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有頭有臉的人士,卻被當眾罵成瘋狗,結果可想而知。中年男人當場暴跳如雷了:“你說誰是瘋狗?”
“誰在亂喊亂叫,誰就是瘋狗!”杜雪懷一邊摟著兩個孩子安慰,一邊云淡風輕地答道。那語氣仿佛不是在辱罵一位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而只是在陳述最簡單不過的事實。
“你……”中年男人一口氣沒喘上來,憋得滿臉通紅。看面前的男子雖然衣著不凡,卻怎么看都不過只是個養尊處優的文弱書生后,終于稍稍找回了一點自信,“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我只知道你嚇到了孩子。”杜雪懷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冷睨著中年男人,眼神殺氣四溢,“道歉!乖乖向兩個孩子道歉!”
“哈哈哈哈……”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命令我?”
“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嚇到了兩個孩子。”
“你這個人腦殼壞掉了是不是?帶著兩個孩子到這種地方來,還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簡直讓人笑掉大牙!”中年男人繼續哈哈大笑,渾然沒把杜雪懷放在眼里。
兩個孩子還在哇哇大哭,陸秀心疼不已,連忙過去接過了雪球。小家伙從出生到現在還沒受過這樣的驚嚇,果然嚇壞了,哭得撕心裂肺,小臉通紅。陸秀摟著他安慰了半天才稍稍平靜了些。
中年男人見狀,笑得越發得意了:“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歌女的姘|夫!你倒是有這個閑情逸致,竟然還跑來欣賞自己女人被別的男人當成玩物的畫面!”
杜雪懷顯然真的已經生氣了,渾身顫抖,眼中的殺意令陸秀看了都不寒而栗。他的自控能力果然驚人,這樣的狀態下竟然依舊能夠保持理智。深吸了一口氣后,他冷冷道:“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只要你乖乖向我和孩子道歉,我就當今天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不過是個靠著女人出來賣吃軟飯的小白臉,你以為你是誰啊……”
此一出,陸秀分明聽到周圍的小弟發出一陣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估計他們也是頭一回遇到敢如此對杜先生說話的牛人。
“來人!”杜雪懷自認做得已經夠厚道了,既然對方自己找死,他哪有不成全他的道理。
親耳聽到男人對老大出不遜,小弟們等的就是這個時刻。隨著他一聲令下,一直埋伏在人群中的小弟頓時一擁而上。
看到四周忽然涌上來這么多人,那名中年男人終于意識到了不對,滿臉驚懼,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要道歉。可惜,已經遲了。
杜雪懷低頭撫摸著毛團帶著淚痕的小臉,看也不看他一眼。
“既然他嚇到了兩個孩子,還不肯道歉,那就打斷他兩條腿吧。”明明是如此戾氣十足的命令,他說話的語氣卻依然跟之前一樣平淡,仿佛說的不是打斷人的腿,而只是割兩斤豬頭肉。
“對了!先把他拖出去,到外面再動手,別再嚇到孩子。”
“是!”
“不!不要!你們不能這么對我……”被兩名身強力壯的小弟架住,中年男人嚇得屁滾尿流,大聲高呼著自己的身份。似乎希望這能救自己一命,可惜,聽到他自報家門,杜雪懷不過微微抬了抬眉,嘴角竟然泛起了一抹冷笑。看來對方的身份還沒到會令他忌憚的程度。
陸秀也覺得打斷兩條腿太過殘忍,但看到兩個孩子哭得漲紅了的小臉,終于還是咬了咬牙,沒有出來求情。如果她不是剛好有杜雪懷撐腰,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是什么下場,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一想到杜雪懷之前才說要離開一陣子,陸秀暗暗在心中直呼僥幸。慶幸剛剛的倒霉蛋剛好一頭撞在了他的槍口上。
那位倒霉蛋被拖走后,杜雪懷面無表情地頓了片刻,忽然對還留在大廳的小弟們厲聲道:“都給我聽著,以后有誰再敢對陸小姐不敬,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統統打斷了腿,扔出去!”
“是!”
震耳欲聾的回答聲不僅驚到了現場的圍觀群眾,也驚到了陸秀,她也知道杜雪懷對自己有好感,但卻沒想到他會為了自己做到這種程度。受寵若驚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今天別唱了。我送你回家。”她正震驚中,那個給她帶來無比震驚的家伙不知何時已繞到了她的身后。
“嗯……”陸秀環顧四周,被他剛剛那么一嚇,此刻全場都已噤若寒蟬。就算她有心情繼續再唱,大家估計也沒心情繼續聽了。
百樂門離家不過幾步路,但不知道是為了裝逼,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杜雪懷竟然派人開出了那輛車牌號6666的座駕。坐上車,望著外面探頭探腦的好奇圍觀群眾,陸秀強烈懷疑今晚之后,自己除了天籟之音的稱號之外,又會多一個疑似杜先生情婦的身份。
奇怪的是,對于杜雪懷的擅作主張,她卻并沒有絲毫抗拒,反而還有一絲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小竊喜。就算明知,這可能只是他為了保護她和兩個孩子而做出的無奈之舉。
“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剛剛那樣的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沒事,我答應了你四哥要保護你的。”
果然只是出于單純的保護心理……陸秀發現自己竟然一陣失望。
兩個小家伙哭夠了,此刻都已經累得睡著了。因為自己才惹來這場無妄之災,陸秀低頭,一臉內疚的看向兩張小臉。雖然睡著了,兩個小家伙眼角的淚痕卻還沒干,雪球稍好些,毛團睡夢里甚至還皺著眉頭,看著可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