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了!大哥都死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見于識三笑容滿面,張漢聲抹了把眼淚,瞬間便炸毛了,“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忘了大哥平時是怎么待你的嗎?你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大街上撿回來的?你忘了是誰寧可自己餓肚子,也要把自己的食物留給你?要是沒有大哥,你早餓死了!”
“哈哈哈哈哈……”見張漢聲反應這么大,臨時演員于識三徹底笑噴,捂著肚子,直笑得前仰后合。
他應該慶幸自己不是陸秀手下的演員,要是手底下有這么不專業的演員,陸秀肯定早已忍不住直接開罵了。幸虧此時車子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不然,他這一笑,之前的所有努力可就都付諸東流了。
張漢聲雙目通紅,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你還笑,竟然還笑!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殺了你!”
說完,他竟然真的從副駕駛座上猛撲了過來,殺氣騰騰地一拳揍在了于識三的臉上。
后排原本就已經被陸秀他們三人占滿,如今又多一個張漢聲,還跟一頭被激怒了的猛獸一樣在張牙舞爪,瞬間變成了擁擠的沙丁魚罐頭。不知道是哪個推了一把,陸秀重重撲在了杜雪懷的懷里。血袋里還沒流完的豬血頓時噴了她一臉。
“唔——”大概這一擊實在太疼了,杜雪懷竟然條件反射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過后,原本正掐成一團的張漢聲跟于識三瞬間仿佛被點了穴一般僵在了當場。片刻過后,臨時演員于識三再度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聲。
反正已經穿幫,杜雪懷也懶得再裝,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令他沒想到的是,入目便是一臉血的陸秀。想到之前實驗時的那場意外,他頓覺大仇得報,竟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幸虧此時還是正午,開車的心腹小弟神經又足夠堅韌,不然,目睹如此恐怖的詐尸場面,車子說不定會被開進溝里。
杜雪懷跟于識三跟神經病一樣笑了半天,才終于在陸秀跟張漢聲殺氣騰騰的怒視之下閉上了嘴。
擦干凈臉上的豬血,陸秀只能將事情的經過和盤托出。聽完事情的經過,又欣賞了杜雪懷身上的爆破裝置,張漢聲一臉委屈,就像一個剛剛得知父母偷偷給了兄弟好吃的,卻沒給自己的孩子。
“當然不能告訴你啊,如果告訴了你,肯定穿幫!”想起之前被張漢聲拿槍指著的場面,陸秀不客氣地冷嘲道。她理解張漢聲的反應,如果她站在他的立場,說不定也會這么做,但作為被劫持的人質,她終究還是有些意難平。
“是啊!是啊!要是告訴了你真相,我就看不到剛剛那樣精彩的場面了。大哥,嗚嗚嗚……”于識三繪聲繪色地模仿著張漢聲剛才的反應,發出一陣嘿嘿的竊笑,那表情簡直賤到令人發指。
張漢聲冷著臉給了他一記肘擊。
“于識三,你剛剛表現得太不專業了!接下來怎么辦才好,以他的演技,一定會穿幫……”陸秀斜眼看著張漢聲,一臉的不屑。
張漢聲想反駁,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沒說出口。顯然,連他自己也對自己的演技沒什么信心。
“這個簡單,讓他一回去就躲在房間里不出來就行。”于識三依然在揉剛剛被揍疼的胸口,給出的建議卻相當有可行性。
“也只能這樣了。”
倒霉的張漢聲就這樣被禁了足。
綁匪那邊倒是守信,一得到消息,就把雪球丟在了流浪兒童收容所的門口。不知道是下不了手,還是覺得杜雪懷一死,這么小的嬰兒根本成了什么氣候,不如成就自己義匪的美名。
那幫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一伙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手里捏著雪球,害杜雪懷這邊投鼠忌器。此刻正陶醉于干掉了滬上地下皇帝的滔天功業之中,完全沒料到一場滅頂之災很快就會落到他們頭上。
沒了雪球這個護身符,綁匪們那個自以為隱蔽的窩點很快便遭到了憤怒的小弟們的襲擊。那幫家伙甚至都沒來得及享用完慶功宴,便被切成一塊塊,丟海里變成了魚食。干活的小弟們誤以為大哥已死,送他們上路之前,還讓他見識了一番什么叫作滿清十大酷刑。
如果那幫家伙得知,他們的任務目標,其實壓根連根毛都沒掉,肯定會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