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優作這段時間簡直快要瘋了。原因很簡單,他真的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了。
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這在普通人眼里,簡直就是八輩子也求不來的殊榮,然而,對他這個從一開始就冒了別人的名的西貝貨來說,卻實在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
那位那些作品的真正作者一直都是大日本帝國的全民公敵,有無數直接和間接的證據可以證明,后來的中日戰爭之所以會打成那樣,都是因為她在從中作梗reads;。就算是在戰后,那位也沒少給大日本帝國添堵,用盡全力在美國政壇攪風攪雨,拼命發布各種不利于日本的政令也就算了,甚至還用極為卑鄙的手段強制讓日本政府通過了惡意丑化日本二戰時的所作所為的教科書。
這樣一個對大日本帝國滿懷敵意,甚至恨不得直接將日本這個國家從世界地圖上抹去的女人,他不覺得她真的會眼睜睜看著他拿到諾貝爾文學獎。
當初他只是她手下的一個傀儡,根本身不由己,握在她手上的把柄多得數不勝數,只要隨便漏出來一個,就足夠他身敗名裂了。他當初也不是沒想過享受幾年國寶級作家的待遇就隱姓埋名徹底消失在公眾面前。
然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眾心捧月的生活,他早已忘記了做一個普通人是怎樣一種感覺了。
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一年,兩年,三年什么都沒有發生,五年十年二十年,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生……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在日本文壇的地位也越發的令人高山仰止。就像君臨天下的王者一樣,一旦習慣了那種高度,再要退下來簡直就像讓癮|君子戒|毒一樣困難。
懷著僥幸心理,他把自己隱退的日期一拖再拖,拖著拖著,他竟漸漸忘記了那些落在那個女人手里的把柄。直到忽然,瑞典皇家學院傳回消息,他獲得了本屆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
諾貝爾文學獎啊!聽到這個獎項的名稱后,他整個人都懵了。如果這種時候,那個女人都還沒想起他來,那她就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了。下意識地意識到了危險,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回信拒絕。
然而,令他郁悶的是,消息傳回,整個日本都瘋了。
二戰之后,日本實在已經沉寂太久了,太需要一個能夠拿得出手的成就來振奮整個民族的精神了。
看著面前那一張張仿佛被打了雞血般的臉,工藤優作瞬間意識到自己已經完了。如果自己在這種時候拒絕諾貝爾獎,絕對會被當成全民族的罪人。然而不拒絕,那個如今已經能夠在美國呼風喚雨的女人同樣不可能放過他。
一旦他當年為了一己私利掩護日本之聲,坑害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消息傳開,那幫整天叫囂著要恢復大和民族榮光的憤青肯定會沖上門來,用□□把他切成一塊塊。
他思來想去,輾轉反側了好幾天,郁悶地發現,唯一的生機竟然是去美國找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當然不可能高抬貴手放過他,但以她的脾氣,替他擋下那些來自日本的攻擊,饒他一條性命卻還是辦得到的。
想明白這一點后,他迅速收拾了行李,舉家以探親為由,逃到了美國。
就在整個日本沉浸在國寶級作家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巨大喜悅之中時,一個晴天霹靂從天而降。
當他們那位國寶級作家站上諾貝爾文學獎領獎臺的時候,發布的卻不是獲獎感,而是道歉公告。眼睜睜看著電視屏幕上那位曾經令他們所有人當成大師的國寶級作家對著鏡頭說出他所有的作品都是冒名頂替的那一刻,整個日本鴉雀無聲。
因為事情實在太過突然,不僅整個日本,全世界都在那一剎那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