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網.)給路遙一本醫書,她翻上兩三個時辰就能看完,然后興高采烈的給出自己頗是獨到新鮮的評價看法,樂此不疲。去看網.。然則給她這么一本講述內功心法的書,她翻不得兩三頁便沒了興趣扔在一旁了。這本未寫書名的《九陰真經》本來便是武學中最為精深的內功心法,甚是復雜難懂,也是給稍有些內功根基的人修習的。當初路遙看個三五頁實在不懂,按照那經脈運行的方法試了試,覺得摸不到什么門道,便也不愿花力氣,丟在了一邊,自顧自的收拾草藥去了。于是竹谷中幾年下來,配有圖解的精妙招式會了不少,而這內功卻委實少有進境,拿不上臺面。
殷梨亭和路遙不同,他出身武當,自幼受得張三豐及諸位師兄精心教導,年紀雖輕,但武學之上見識委實不淺。將這心法粗略讀過一遍,便看出這功夫乃是極高明的心法,甚至絲毫不弱于武當九陽功。這書行文不長,而最讓他高興的是這書專門有一章,名為“療傷篇”。一讀之下,殷梨亭極是高興:“小遙,這心法端的高明至極!療傷一篇的心法你可會?用這里面所述的方法,我當可助你化去經脈中的寒氣。”
路遙見得殷梨亭如此興奮神情,無辜的眨了眨眼,更加斷定這心法到是給了殷梨亭的好。他看了幾眼,領悟的估計就比自己練了幾年的還要多得多,因為她甚至都不記得書里還有什么“療傷篇”一類的記敘了。
殷梨亭見得路遙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的表情,便知她定然是未曾讀懂過這書。看著她吐舌頭的模樣,微笑著摸了摸她頭發,解釋道:“不會也沒關系,我講給你聽便好,這篇很是簡單并不難學。”罷和路遙并肩而坐,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密密裹了皮裘,隨即一字一句開始給路遙講解療傷篇里面所記述的經脈運行的方法。他教授梅寒兮的時候,秉承了當年俞蓮舟授他武藝時不茍笑的風格,當初看得路遙直眨眼。如今教路遙,反倒有點如哄小孩子一般,字字句句生怕她有一絲半點不明白,輕聲細語講的極為仔細。
路遙內功修煉淺薄是因為這書讓她看得云里霧里不知所謂,并非因為愚笨。如今殷梨亭講的事無巨細,深入淺出,加之路遙若有不解張口便問,是以過得一個晌午,這療傷篇竟也真的被她弄得明白了。去看網.。
“以小遙你自身內力修為而論,一時半刻還不足以化去體內寒氣。我們便依這書上所記的方法,我將自身真氣由你少陰心經和太陰肺經二處推入,助你按書上所述來引導真氣,將其散如各處經脈,再以化氣之法而為便可。”說著安慰的輕輕拍了拍仍舊有些猶豫的路遙:“小遙你莫要擔心害怕。療傷時候你我雙手不離,你真氣運行之中有任何問題,我都可以隨時查知,從頭到尾我都會幫你,自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做的。”
路遙聽得殷梨亭所說,思慮半晌,開口笑道:“六哥,這辦法……咳,好是好,可是有個問題……”
“什么問題?”
“問題是……我肚子如今可是餓啦……咱們,咳,能不能先弄些……咳,吃的呀?”
殷梨亭扶她躺下,“好,你先休息一會,我去去就來。你想吃什么?”
路遙正要開口,卻聽得撲棱棱幾聲輕響,一只信鴿飛了進來,落在窗欞上。殷梨亭認出這是秋翎莊的信鴿,伸手一探,將鴿子腿上的竹管摘下,取出里面紙卷遞給路遙。紙上兩行字,路遙一讀,向殷梨亭笑道:“六哥……咳咳,這吃的自己送上門來了啦……”
殷梨亭聽聞下意識的看向那頗是肥碩的信鴿,心下琢磨要路遙開個藥膳方子就著燉了,倒可滋補身體。誰知那信鴿竟然“嗚咕”一聲,撲棱棱的從殷梨亭手中跳到路遙枕邊,扭了屁股對著他。路遙拍了拍那信鴿,笑道:“咳,不是它……是洪叔送東西來了,咳咳……如今就在谷外八卦陣前。”
殷梨亭這才明白,想來是傅秋燃接到了路遙前些時日的急書,連忙派了人來。他替路遙掩好被子,“小遙你好好躺著,我去谷外帶了他們進來。”
路遙點點頭,見他一路展開輕功去了。一扭頭,看到床上放著的書,微微一嘆皺了一雙秀眉。去看網.。這些天她已然能感到寒氣使得經脈運行愈發凝滯,針石不及。而更讓她擔憂的是原本因為被四散入經脈而變得稀薄的寒氣如今竟然隱隱有越來越濃的趨勢。殷梨亭不懂醫道,亦不敢為她以真氣壓制幻陰指的指力,未曾察覺這些微跡象。她亦不愿讓他憂心,所以一直未說。方才殷梨亭說的辦法,確實是眼下唯一的辦法。或許是因為她身為醫者,一直尊針石藥劑為本,這頭一次用這種法子療傷,心下委實沒底,本能一般的略略不安。
殷梨亭這邊動作卻是極快,一轉眼便到了谷外,果然見得秋翎莊的大管家傅洪帶了人,抬了幾大口箱子,在八卦陣外等候。見了殷梨亭來,傅洪上前行禮,“傅洪見過殷少俠。”
殷梨亭連忙還禮,“傅管家勿要客氣。”
“莊主在山東路收到大小姐的急書,立時派了老夫送了東西前來,自己帶了隨從去了昆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