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跟蹤白虎虛影的時候,也在用神識搜尋這片地方,沒有發現異常。白袍男子結印之后,地底竟立刻浮現細微的波動。
“找到了!”
白袍男子狂喜大吼。
眾人聞紛紛面露喜色,聚到白袍男子身旁,白袍男子指向雪地一處,“從這里,打下去!”
鐵甲男子站出來,跳到地上,舉起一雙鐵拳,重重砸下。
‘咔嚓!’
雪層融化,露出褐色的土地,地面上赫然被震開一道裂縫。
“亦兒,綾仙子,你們在外面警戒吧,”白袍男子看向兩名女子。
她們明白這是在維護自己,留在外面便不用面對下面的危險,而一旦立了功,小隊的成員都能得到賞賜,沒有搶功一說。
“我們下去!”
白袍男子率領剩余成員跳進裂縫,白虎虛影在前引路,在地下穿行了一陣,來到一面石壁前。
青色石壁表面,每隔幾息便會浮現一個淡藍色的光圈,光圈扭曲不定,像一張不斷開合的嘴巴,似乎是另一個地方的入口。
他們懸浮在石壁前,沒有感應到這里有什么異常,卻都踟躇著不敢進去。
“我在前面,奎兄殿后!”
白袍男子一馬當先,其他人便也沒了退縮的借口,一行人魚貫而入。
在即將跨過光圈的剎那,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陣涼意,全身毛發根根豎起。
不料危機并未出現,他們感到腳下踩到實地,仍有些驚魂未定。
他們站在原地,不敢擅動,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寬敞的大廳里面。大廳中立著許多石柱,高低交錯,每根石柱上面都有一個巨大的石盆,盆中燃著長明火。
石柱和墻壁上都有意義不明的雕刻,風格非常怪異。
等了一會兒,見沒有異常,眾人松了口氣。
“看來此地的機關已經被洪兄的咒印破了,我們可能找到正主了!”
鐵甲男子壓著興奮,低聲說道。
孰不知,這里的‘機關’是另一個人替他們破的。
在大廳后方有一扇緊閉的石門,秦桑已經先一步來到石門里面。
秦桑起初本以為又發現了一處小洞天,看到大廳中的景象后,大為失望。
光圈并非道標之門,這里只是被人用陣法封鎖起來的地下空間。
石門連通著另一個稍小一些的石室,進入石室,秦桑就看到石室正中擺放著一座石棺。怪不得他感覺那么怪異,原來這里竟是一座陵墓,那些家伙都是盜墓賊。
秦桑環目一掃,發覺這座陵墓不簡單,石棺周圍禁制密布,且有好幾處陷阱。
在天目蝶眼里,這些陷阱一目了然,秦桑沉吟片刻,在虛玄神光的庇護下,幾個閃身便來到石棺前,竟沒有觸動任何陷阱。
“做得好。”
秦桑對天目蝶不吝夸贊,手掌輕輕拂過石棺,手指彈動了幾下。
棺蓋表面灰芒閃過,向一側平移,秦桑一怔,石棺里面竟是空的。
這是一處空冢!
“為何有人精心布置一座空冢,難道此處乃是疑冢之一?”
秦桑暗忖。
凡間帝王貴胄死后,用貴重器物陪葬,害怕被人盜墓,多用這種手段,將真正的陵墓藏在眾多疑冢之間。
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疏忽什么,秦桑心念一轉,轉身看向石門。
此時,白袍男子來石門前,正欲推開石門,忽然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
“爾等何來,為何闖我洞府,擾我清修?”
“嘶!”
白袍男子倒吸一口涼氣,僵在門前,臉上的表情極為精彩。
燈火通明的大廳陡然變得陰森恐怖起來,眾人都感覺背后冷颼颼的。
“前……前輩……”
白袍男子牙關打顫。
他不清楚陵墓主人的身份,但清楚一點,山主既然能看上這座陵墓,陵墓主人絕對不是他能招惹的。
“陵墓主人竟然沒死!既然沒死,為何給自己修陵,有病嗎?”
白袍男子心中暗罵,勉強冷靜下來,忙不迭告饒,“請前輩恕罪,我等無意冒犯……”
“爾等何來?”
秦桑執著問道。
白袍男子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據實回答為妙:“啟稟前輩,我等都是來自烏涂山……”
“烏涂山,是什么地方?”秦桑問。
“前輩不知烏涂山?”
白袍男子一怔,“我們山主乃是烏涂仙……”
“不認得,”秦桑道,“你們是從南面來的?老夫還沒去過南面呢。”
“前輩沒去過南面?”白袍男子滿臉詫異,烏涂山找到的疑冢可不止這一處,“那這個陵墓……”
“這里是誰的陵墓嗎?老夫見這里還算清靜,沒有主人,便占了當洞府,”秦桑語氣隨意道。
聞聽此,白袍男子隱隱明白了什么,驚異道:“前輩難道一直在北極冰原之中修行?”
他感應到秦桑泄漏的氣息,確實是煉虛期無疑!
其他人也露出震驚、敬佩的表情。
“不能嗎?”秦桑反問。
“晚輩曾聞,無數年來,能夠在冰原修成大道的寥寥無幾,無一不是有大毅力、大神通者,晚輩佩服!”
白袍男子作勢一禮,并非刻意恭維,確實發自內心。
“北極冰原和南面有什么不同嗎?哦,你是說那種古怪元氣……”
秦桑作恍然狀,“我看你們的修為,靈智竟不受影響,難道你們烏涂山有辦法凈化那種元氣?”
“前輩說的應當是污濁之氣,也有說是六天故氣,離開北極冰原會稀薄些,但仍然存在,我們烏涂山確實有秘法,前輩若感興趣,不妨隨晚輩去面見山主……”白袍男子已經在盤算替烏涂山招攬秦桑了。
“難道世間無一處凈土嗎?”秦桑感嘆。
白袍男子道:“傳說一直向南,離開我們所在大陸,是有凈土的,但恐怕在億萬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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