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一臉笑意的看著李牧羊,問道:“怎么稱呼?”
“李目。”
“李目。”宋洮伸手拍拍李牧羊的肩膀,一股大力傳來,李牧羊不敢反抗,用身體之軀去硬扛,膝蓋一軟,差點兒沒有栽倒在地上。
當然,宋淘也只是試探而已。見到李牧羊的身體里面沒有任何反擊的力度,也就順手將他的肩膀給拿住,使他不至于當場跪倒。
“眼疾手快,手腳敏捷。比那些廢物要好用多了。小伙子你很不錯。”宋洮笑著說道。“謝謝你救了小心。你可能意識不到你自己剛才做了一件什么事情。我會著人賞你一百金幣。會干事的人,就是應該得到賞賜。”
周圍的護衛們眼睛發紅。要知道,他們一年的薪水可都沒有這么多啊?
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如此,他們也跟在崔家小姐的身后就好了。便宜占了,錢也拿了。世間哪有如此好事?
“不用------”李牧羊出聲說道。
“不用?”宋洮眉毛微挑,眼神玩味的看著李牧羊,說道:“什么不用?是不用謝謝?還是不用賞賜?”
“我是說-----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用賞賜。”李牧羊抬頭看向宋洮,出聲說道。一百金幣對普通人而不是一筆小數字,倘若自己當真只是一個馬夫的話,那就更是一筆天文數字。可是,對現在的李牧羊來說,那卻是可有可無的。
“是你應得的。你就不用推辭了。”宋洮強硬的說道。他的視線看向李牧羊抱著崔小心的雙手之上,說道:“不過,你的這雙手還好吧?”
李牧羊一愣,瞬間便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的這雙手自然是極好的。但是如果再不知趣的話,就會被他給砍了下來。那個時候就不好了。
李牧羊心潮起伏,熱血上涌。
終究還是把崔小心放了下來,拾起地上掉落的包裹退立到一邊。
“小心,不礙事吧?”宋洮上前攙扶著崔小心,然后冷冷地掃了桃紅柳綠一眼,冷聲說道:“你們這兩個蠢婢,還不快爬起來扶著小姐?”
桃紅和柳綠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崔小心。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崔小心雙腳落地,身體還有些酥麻。
那是剛才過于危險而被嚇的,倘若當真就這么沿著臺階滾落下去的話,怕是自己不死也要摔成殘疾了。
她等到心情稍微平靜,然后走到李牧羊的面前,對著李牧羊深深鞠躬,說道:“謝謝李目先生,倘若不是你伸手相助的話,小心現在已經遭殃。這份恩情,小心定會銘記在心。它日如有所需,讓思念通知我一聲,或者你直接去崔府找我。我定會回報此番情義。”
李牧羊面無表情的看著崔小心,沉聲說道:“謝謝小心小姐。剛才宋少爺已經賞賜給我一百金幣。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多了。”
“那是他賞給你的。這是我賞給你的。不可一慨而論。”崔小心固執說道。“切記我說過的話。”
“是。我記下了。”李牧羊只得硬著頭皮答應。
李思念走了過來,伸手握緊崔小心的手,問道:“小心姐姐,你沒事吧?”
崔小心抿嘴輕笑,說道:“謝謝思念。幸好你讓李目先生跟在身后保護自己。要沒有這一出的話,我怕是就要滾落下去了。”
“不會的。”李思念笑著說道。“就算他不出手,我也是要出手的。原本我也想著要救人的,就是被他給搶了而已。”
崔小心知道李思念的跳脫心性,笑著說道:“那下次再讓你來救。”
李思念連連搖頭,說道:“不行不行。太危險了。可不能再有下次。從現在開始,我就在身后陪著你。一步也不遠離。”
“那就謝謝思念了。”崔小心笑著說道。
崔小心李思念手牽著手走在前面,桃紅柳綠緊隨兩側。
宋洮跟在身后護衛,看到李牧羊和他并肩而行,眉頭細不可聞的皺了起來。
不過,這終究只是小事一樁,他不愿意把人趕走,那樣只會在兩個女孩子而前失了風度。
“李目是哪里人啊?”宋洮主動和李牧羊問話。
“江南人氏。”李牧羊出聲回答。
“哦?思念小姐的親戚?”
“是的。”李牧羊做出一幅善談的木訥模樣。
“好好做你的馬夫,這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宋洮笑著說道。“思念小姐的父親當年也和你一樣,是為人趕車來著。但是后來近水樓臺先得月,娶了公孫家小姐的丫鬟-------”
李牧羊的拳頭握緊。
李思念的父親李巖同樣是他的父親,父親也確實是因為給公孫夫人做車夫而娶了同樣給公孫夫人做婢女的母親為妻。
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而且父親母親是夫妻恩愛的典范。但是,從宋洮的嘴里說出這句話時,他明顯的看到輕蔑和嘲諷的味道。
“思念和小心交好,倘若你一直能夠給思念做車夫的話,或許也有機會娶到小心的一個丫鬟也說不定-------桃紅和柳綠都很不錯,怎么樣,你更喜歡哪一個?”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