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看著她，墨瞳深邃，深不見底，似蘊含許多，又似一片空白。

“嗯！”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壓抑。

蘇雪想，或許痛楚難以忍受。

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盧良媛驚慌地進來，“殿下，殿下，他們說你受傷了。”

盧良媛神情擔憂，眼底含淚，等衛大人想要攔阻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床邊。

蘇雪慢慢地退開，垂下眸子收拾東西。

“傷得如何了？”盧良媛看到他包扎住的雙腿，又見床邊都是血跡，驚得花容失色，“怎不找大夫？”

“蘇大夫在這里呢。”衛大人淡淡地道。

盧良媛似乎才看到蘇雪，倏然想起什么似的，狠狠地瞪了蘇雪一眼，充滿了警告。

蘇雪只當看不到，對衛大人道：“我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蘇大夫！”軒轅洌天忽然說話，看著蘇雪。

“在！”蘇雪看他。

軒轅洌天說：“別告訴小龜蛋我受傷的事，他會胡思亂想。”

蘇雪點頭，“我知道了。”

她轉身出去，到了門口回眸瞧了一眼，發現盧良媛就坐在床邊，守在他的身旁，他沒有拒絕。

她的手就放在他的手邊不足一寸的距離，稍稍移動便可握住，蘇雪定了定，想看她會不會握上去，想看看他會有什么反應。

“蘇大夫？”阿佩帶著干凈衣物出來，見她站在門口看進去，問道：“是不是殿下還有什么事？”

蘇雪搖頭，“沒事！”

收回眸光，她轉身離開了。

等她走遠，軒轅洌天才對盧良媛道：“你回去吧，我要休息。”

“妾身守著你。”盧良媛抽泣道。

“不必，斯年身體不適的時候，你當時如果愿意守在他的身邊，我會感激你。”他閉上眼睛，“阿佩，送盧小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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