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點點頭,“等我麻醉勁過去了,我就把錢轉給你。”
溫馨,“好。”
她跟周曉燕正要離開,病房門突然被猛的推開,一個皮膚黝黑長得兇神惡煞的男人闖了進來。
他身上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工作服,腳上穿著一雙破爛的勞保鞋,手里拎著根鐵棍,一進來就拿棍子指著徐翠,罵罵咧咧的道,
“好你個賤貨,還敢來醫院了?醫院里都是坑錢的你不知道?有那個錢你給老子,老子玩兩把就能給你翻倍!還騙老子說你沒有錢了,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錢呢?給老子交出來!”
周曉燕已經被這一幕嚇呆了,溫馨一秒鐘都沒敢耽擱,趁著男人不注意,拉著周曉燕就出來了。
周曉燕慌張的道,“那是不是徐翠老公啊?怎么這么混賬,徐翠剛做完手術,能頂得住他幾下打啊,這可怎么辦,會鬧出人命來吧?”
溫馨也有點慌,剛才情況太危險了,她只能趁男人還沒注意到她和周曉燕,先帶著周曉燕遠離危險,現在想起徐翠的處境,也是有些為難。
就這么走了吧,徐翠落那人手里能有什么好,畢竟是一條人命呢,哪怕大家關系不怎么樣,可徐翠打電話向她求救了,她做不到那么冷漠。
可要是管吧,又怕引火燒身,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萬一連帶著記恨上她和周曉燕,那不是無妄之災嘛。
可情況緊急,她只猶豫了兩秒,便對周曉燕道,“咱們報警,我再給厲擎蒼打個電話,等厲擎蒼和警察都到了,咱們再過去。”
叫厲擎蒼是為了以防萬一,她跟周曉燕兩個女人,就算有警察,也有點害怕。
溫馨輕輕嘆了口氣,擔憂的看向病房的方向,“至于警察來之前,只能祈禱徐翠多挺一段時間了。”
總不能為了救人,把自己置于險境。
溫馨自覺不是個那么無私的人。
周曉燕也贊同溫馨的提議,她去打報警電話,溫馨則給厲擎蒼打了個電話。
厲氏集團的會議室里,氣氛劍拔弩張,厲擎蒼聽著底下的人匯報了半天,手上的文件直接扔了過去!
“這就是你們努力三個月的成果?”他凌厲的看向負責人,“效益不增反減,好大的本事!”
負責人冷汗涔涔,試圖解釋,“厲總,半導體和芯片產業我們以前從未涉及……”
厲擎蒼盯著他,厲聲道,“當初立項的時候,你拍著胸脯給我打的包票,現在知道這些產業以前從未涉及了?早在立項調查的時候干什么去了?”
負責人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集團內部的老人都知道,厲總一般不會發怒,除非涉及到重要的項目和重大的失誤。
芯片和半導體的市場對厲氏集團很重要,是厲氏集團在國內扎根的第一步大棋,厲總很重視,當初立項的時候幾個負責人是簽了生死狀的,如今項目推進不動,厲總要他們引咎辭職都不算過分。
厲擎蒼面容冷沉,“明天之前,我要看到具體的計劃,明天的談判我親自去。”
幾個負責人聞都狠狠地松了口氣。
厲總出馬,一切都不成問題。
他們做不到的,厲總一定能做到。
厲擎蒼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看了一眼,隨手接起,“喂?”
溫馨從來沒在工作時間給他打過電話,想必是遇到麻煩了。
他并不覺得自己語氣有什么不對勁,可聽在幾個高管耳中,卻猶如石破天驚,厲總聲音怎么這么溫和?電話那頭是誰?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厲總這么輕聲細語的跟誰說過話。
就連周芷儀都忍不住側目。
厲擎蒼沖他們擺了擺手,讓他們先出去,自己則站起來往窗邊走,聽完溫馨的話,他皺了皺眉,“你同事徐翠的丈夫在醫院鬧事?你怎么摻和進去了?”
他記得徐翠跟她不是有挺大的過節嗎?他之所以插手幫她調整工作,就是因為徐翠在中間使壞,害得她每天都干很累的活,累的腰酸背痛的。
怎么轉頭就管上徐翠的閑事了?
溫馨解釋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徐翠給我打電話求救,我過去的時候,她被打的奄奄一息,我幫她打了急救電話,因為傷的有些重,要緊急做手術,我就暫時先墊付了醫藥費。”
她猶豫著,“我知道這挺麻煩你的,但我不能不管,她丈夫看起來挺可怕的,我怕徐翠被他打死,也怕……也怕墊付的醫藥費拿不回來。”
“擎蒼,你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過來一趟?要是忙的話就算了。”
厲擎蒼看了眼桌上累積的文件,沒有絲毫猶豫,“我這就過去。”
如果照她所說,情況可能比她以為的更兇險,徐翠的丈夫要是知道是她們墊付的醫藥費,怕是會纏上她們。那種人,做事不會講道理。
厲擎蒼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交代周芷儀,“我出去一趟,讓司機……”
聲音突然一頓,“算了,我自己開車過去。”
從辦公桌上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那輛老破車的車鑰匙。
周芷儀見他這么匆忙,問,“厲總,您要去哪兒?”
“處理點私事。”厲擎蒼隨口回道。
周芷儀張了張嘴,到底沒敢再問。
一個秘書,是不能過問上司太多事的,更何況她向來有分寸。
厲擎蒼下樓,在茫茫車庫中找到了那輛破捷達。
這輛車是從底下收上來的,為了放這輛車,他還買了個車位,車位的錢比車貴出去好幾倍。
他開車到了溫馨說的地點。
一出電梯就看到溫馨站在走廊里,旁邊還有一個女人,也是保潔打扮,看上去應該是她的同事。
此刻兩個人正從病房門口往里看。
溫馨一轉頭發現了他,連忙上前道,“警察已經到了,正在里面調解呢。”
厲擎蒼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見病床上躺著一個插著管子帶著氧氣面罩的女人,旁邊站著一個男人,腳底下是一根鋼管。
兩個警察正對他批評教育,男人點頭哈腰的聽著,好像很聽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