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貴悄無聲息地握住余冬玉的手,眼底滿是疼惜,心頭劃過一抹憐愛。曾經,這雙手柔嫩細滑,柔若無骨,像是一雙保養得宜的富家小姐的手。現如今才過去短短的時日,女子的手便粗糙得一看就是做慣了粗活,甚至帶著一層薄繭。“沒事的就算你沒了娘家人,還有我呢!”“以后,我會好好照顧你,疼惜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他下意識地抬起手,用袖子輕輕地擦拭著余冬玉臉上的淚水。只覺得,眼前女子的眼淚,就好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洶涌澎湃怎么擦都擦不完。“大貴哥從今往后,我就只有你了。”若不是此刻的場合不對,余冬玉真想不顧一切地撲進大貴哥的懷里,放聲痛哭一場。“村里已經沒什么好待的了,咱們走吧!”大貴柔聲地哄著眼前的女子,輕輕地拉住她的手,不動聲色地退出院子。兩人走得無聲無息,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更沒有引起身邊人的注意。大家都被老余家四房和二房之間的戰爭所吸引。看著兩家人,連陳安安的出殯都等不及,便徹底撕破臉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一場好戲。一時間竟連一個勸阻的人都沒有。余建功和余建業,更是沒有想起來,他們不久前剛跟大莊夫妻談妥,要給小妹說親的事。任由余冬玉無聲無息的離開。大貴親昵地拉著余冬玉的小手,感受著二人之間,難得的甜蜜溫情。等到了長北鎮,他就再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拉住女子的小手,感受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的思緒不由得回到那個帶著幾分美好的夜晚,握住余冬玉的手,又不知不覺間緊了幾分。“大貴哥待會兒回了顧宅,見到希月姐姐,她會不會生我的氣呀?!”余冬玉的心里,懷著幾分忐忑,目光落在大貴哥握住她的大手上,心頭莫名的帶著幾分歡喜。大貴哥和希月姐姐才剛新婚不久,希月姐姐更是查出懷了身孕。想必這段時間,他們小夫妻不能住在一塊兒,令大貴哥生出了些別的想法吧!只是無論他們之間,出了什么問題。她都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和大貴哥更進一步,交纏下去的機會。“生氣?她為什么要生氣?”提起新婚妻子,大貴臉上的神色淡了下來,語氣雖然聽不出什么異常。可余冬玉還是敏銳的,從大貴哥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些許不同。“她不該生氣嗎?”“我把她作為管事娘子的份例拿了,還帶回余家村去,給了四哥那家白眼狼。”她越想越氣,那么精貴的點心,她自己尚且沒舍得嘗幾塊。這下子,全都進了四房或是六寶的肚子里。“她現在懷著身孕,那些點心本就是特意為她準備的。”她輕輕地咬著下唇,有些不太確定地斜睨了大貴哥一眼。像是感覺到身邊女子的不安,大貴眼神一軟,緊緊地握住余冬玉的手捏了捏。“你且安心吧!”“她若是有什么不樂意,只管沖著我來好了。”“是我做主,讓你把那些點心包起來帶走的。”“她再如何不高興,有什么火氣,讓她朝我發就是了。”大貴安慰著余冬玉,看著少女不安的神情,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他抬起手,輕輕地將她垂到臉側的一縷秀發勾到耳后。“大貴哥我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冬玉何德何能,讓你這么護在身后?”想到自己悲苦的命運,余冬玉不禁再次紅了眼眶。贖身回家這條路,眼下看來,應該是徹底被堵死了。今后的她,又該何去何從呢?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