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在鎮子外頭的偏僻無人處,你儂我儂地溫存了一番。才終于依依不舍地互相整理了下彼此的衣裳,往顧家大宅走去。“兒啊你別生姑爺的氣。”“不就是一碟子點心嗎?明天明天娘再求著肖嬤嬤,讓她替你安排一份就是了。”屋子里,方氏一臉無奈地勸著女兒。看著女兒默默垂淚的蒼白面容,她的心里有種刀割般的疼痛。希月無聲地搖了搖頭,下唇被她死死地咬著,幾乎快要滴得出血來。“不一樣的”“娘你不懂!什么都不一樣了。”“大貴哥他他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他了。”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無聲無息地滴在衣襟上。看著傷心欲絕的女兒,方氏無力地嘆了一口氣。她的好閨女,明明長得花容月貌,卻偏偏命運坎坷。就連這等懷了身孕,本該全家歡喜的大好事,都被籠罩著一層陰霾。“嗨~!”“你這是懷著身子,就會瞎想。”“姑爺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她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不住地替大貴說著好話。“不就是一份特別的點心嗎?給你的份例,他沒跟你說一聲,就拿給余冬玉帶回了村子。”“其實”她說著,不由得頓了頓,心里也有幾分不是滋味。這都叫什么事兒啊!明明她一想起來,也覺得膈應不舒服得緊,卻還要反過來勸閨女放下。“其實姑爺也是心善,同情余冬玉那姑娘。”“你想啊她沒了爹娘在身邊,之前沒了大哥大嫂,如今又沒了四嫂。”“奔喪回家去,手里連點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來。”方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閨女的眼神冷冷地朝她看過來,驚得她不由得一哆嗦。“不!不是的!”“她手里有銀子,那個余冬玉可不像娘親看到的那般,嬌俏可人還無害。”希月的手緊緊地掐進掌心,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終于平復了些許情緒。“她有銀子?不應該吧!”“眼下還不到發月例的時候,她的手里能有什么銀子?”“一個做掃灑的粗使丫頭,府里又不像其他大戶人家似的,有一大堆的主子伺候給些打賞。”方氏不明白,女兒這般肯定的語氣,又是為哪般。她怎么能如此確定,余冬玉的手中有銀子。“娘別的不說,至少我拿給大貴哥去買抹額的銀子,就在她的手里。”想到她被余家大嫂子找上門來要債,當時的那種難堪與羞辱,她便碎了一口銀牙。“什什么?!”方氏張大嘴巴,看著女兒咬牙切齒一臉惱恨的表情,只覺得自己會不會是產生了幻聽。“這事你怎么會知道?”“呵!還不是我那位貼心的好相公,親口說出來的。”“不然我又哪里會知道,那個余冬玉的手里有銀錢,且還是我家的銀子。”提起這件事,一股強烈的恨意便涌上心頭。她止住眼淚,隨意地抬起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淚,帶著幾分鄭重地看向娘親。“娘我想請大小姐替我做主,讓我跟相公他和離。”雖說她肚子里的孩子,生父到底是誰,眼下還沒有定論。可她已經一天都不能再忍。不能容忍大貴哥對她的冷待,不能容忍他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對另一個女子好。他憑什么拿著她的銀子、她的點心,去討好一個已經不相干的女人?哪怕那個人,是他曾經的弟媳婦,哪怕她也是個可憐人,也絕對不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