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邊說邊朝姜心棠的馬車走來。
護衛立即上前,將公主攔住,不準公主靠近自家王妃的馬車。
公主只得停在數米外,微揚聲:“王妃姐姐,可否下馬車,借一步說話。”
“公主這聲姐姐叫得未免太早,等公主真能嫁入王府再叫不遲。”姜心棠清淡沉著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
她不但沒下馬車,連掀簾看公主一眼都沒有,話落便命馬車前行回城。
護衛護著姜心棠的馬車強勢往前行駛。
公主被迫往旁邊避讓,眼睜睜看著姜心棠的馬車從身邊過去。
貼身婢女不憤說:“公主您要說的話還沒說,她居然就這樣走了。您可是公主,喊她一聲姐姐,是抬舉她了,她居然這樣擺譜。”
“她防著我呢。”公主眼中盡是對姜心棠的不屑。
那日在天牢,她讓蕭遲娶她當側妃,蕭遲說:要本王娶你,得讓本王相信你是真有解藥。
可她無法讓蕭遲相信她是真有解藥。
畢竟她不能告訴蕭遲說制毒的毒師就在她身邊。
所以得知姜心棠出京送南昭王,她跟著出京,想跟姜心棠單獨敘話。
每個人都是怕死的。
姜心棠中了毒,沒有解藥會死,她想利用姜心棠的怕死,看能不能在姜心棠這邊找到突破口,讓蕭遲娶她當側妃。
可她沒想到,姜心棠連馬車都不下,直接走了。
孟梁安一路上都想問姜心棠,蕭遲是不是真要娶公主為側妃。
但有護衛在,孟梁安忍住,沒亂問。
到了城門口,碰到鹿白帶著薛神醫恰好剛抵京。
入了京,姜心棠沒回宮,和孟梁安分開,先去了王府。
薛神醫到主院給姜心棠把脈。
半個多時辰后,姜心棠從王府出來,回了宮。
蕭遲理完朝務,在半下午去了長樂宮,問她:“薛神醫給你把脈情況如何?”
姜心棠知道他人雖沒出宮,但外頭的情況,齊冥會及時稟報給他知道。
天冷,她坐在軟榻上,捧著個暖手爐,“薛神醫也說我脈象不像中毒。”
嬤嬤給蕭遲沏了茶。
蕭遲無心喝,接過擱一旁,聽姜心棠繼續說:“但薛神醫還說,世間是有這種毒的,毒性未發作,對身體尚未造成損傷,故對脈象無影響。”
“他也無法確定你到底有沒有中毒?”蕭遲對薛神醫這個診脈結果有些不滿。
不是神醫么?
也有診不明白的。
“得靠脈象、癥狀來判斷,我如今脈象無異,又無任何癥狀,薛神醫無法確定也正常。”姜心棠對自己情況有些擔憂。
“我娶公主當側妃,給你弄來解藥,不必擔心。”蕭遲安撫她。
姜心棠說好。
然后轉了話題:“我想過十日在王府辦個賞雪宴。”
蕭遲疑惑:“為何突然想辦宴會?”
姜心棠輕撫暖手爐,思緒似有些飄遠,“我八九歲跟著溫淑寧入京到了你蕭家,京中的公子小姐個個瞧不起我…”
蕭遲聽她說起這些,就想起她曾經跟他說過,她跟溫淑寧初到國公府,國公府舉辦宴會,一群與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公子小姐欺負她,拿點鞭炮的火種點她頭發。
她頭發燒了起來,嚇得大哭,一群公子小姐圍著她大笑、鼓掌喝彩,是比她大幾歲的蘇璟玄快速脫下衣袍罩在她頭上,把她頭上的火給捂滅。
所以她一直感激蘇璟玄,后來蘇璟玄兄妹出事,她才奮不顧身要救蘇璟玄。
蕭遲心疼她的過往。
他十二歲跑去北疆,她來國公府時,他已經不在京都。
若他在京都,有他護著她,就沒人敢欺負她了。
可蕭遲又想,當年若他在,會護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