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的心是忐忑的,為那個被他綁來的奧沙擔心,也為十三號擔心,尤其是當十三號看到奧沙時眼睛一亮的樣子,他就真的開始肝顫了。
作為一個雇傭兵在戰場上痛宰敵人,和看著一個變態把自己綁來的人給殺了,那感覺肯定不一樣的對不對。
如果說十三號采取了大量的預防措施,來防止在問話之后那個女人會泄密可能的話,高揚也就認了,可十三號卻偏偏讓高揚押著奧沙直接開車到了他們的落腳點,那個時間最長,撒旦一直生活的落腳點。
十三號敢這么做肯定是有恃無恐,可是高揚覺得,除了把那個奧沙殺了之外,好像不可能還有什么封口的辦法了吧,要么關著,要么殺了,這要是把人一放,奧沙不報警就奇怪了嘛。
兩輛車都停在了院子里,高揚舉著槍把奧沙趕進了屋子,打開了燈,而泰勒推著十三號的輪椅把他推到了屋里。
讓奧沙坐在了沙發上,十三號自己到了奧沙的面前,兩人的膝蓋幾乎都快頂在一起了,而高揚站到了十三號的身邊,像個保鏢似的。
其實高揚是在保護奧沙,他怕十三號一個激動就痛下殺手。
奧沙再強勢,此刻也該感到害怕了,在被高揚用槍指著的時候她都沒這么怕,但是被十三號一直盯著,眼都不眨的盯著,奧沙慢慢開始顫栗起來,一臉的驚恐,因為十三號的眼神真的很冷,完全沒有表情的那種,看著確實很滲人的。
注視了奧沙良久之后,他伸出了手,對著奧沙輕聲道:“你的包給我。”
奧沙把捏在手里的包給了十三號,那包還是高揚讓她帶上的。
十三號自己打開了包,把手機掏了出來,然后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女士錢包,他一只手打開了錢包,看到錢包里有一張奧沙和一個老頭的合影后,低聲道:“他是誰,你的男朋友?”
十三號用的是英語,奧沙顯然忘了高揚的忠告或者說是警告,她吸了口氣,用英語低聲道:“不是,他是我父親。”
十三號看了看錢包里的超片,看了看信用卡,然后把錢包合了起來,沉聲道:“你的駕照。”
“在包里。”
十三號翻了翻,拿出了一本駕照,然后看著駕照低聲道:“奧沙.萊因費爾特,瑞典人,今年三十四歲,你沒結婚。”
奧沙緊張的把手握在了一起,低聲道:“是的,拜托……”
十三號舉起食指放在了嘴邊,輕輕的噓了一聲后,放下了駕照,拿起了手機劃了一下后,低聲道:“開機密碼。”
“8285。”
十三號開始查看奧沙的電話本,然后他微笑著道:“爸爸,在這里,看來你的父親還沒死,你媽媽呢,這上面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她死了?”
奧沙吸了口氣,低聲道:“沒有,她和我爸爸離婚了,我跟著爸爸長大。”
十三號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翻看著奧沙的電話,然后他突然道:“你和你父親感情很好啊,幾乎每天都有打電話。”
奧沙咽了口唾沫,輕聲道:“是的,我很愛她,他很擔心我,現在烏克蘭的安全局勢不太好,所以我們的電話很多。”
十三號笑了笑,把手機放了下來,然后盯著奧沙不動也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