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這下對白英徹底沒了耐心,氣惱道:“不道歉就趕緊滾!我家不歡迎你!”
同樣都是兒媳婦兒,這待遇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眾人看向白英的眼神中夾雜了幾絲憐憫。
就因為家世不好,還是外地來的,就被嫌棄了……
白英也不會留下來受這個氣,微笑著道:“您是長輩,雖然您對我不仁,但我不能對您不義。我這次是來專門給賀壽的,雖然來的匆忙沒帶什么賀禮,但賀詞還是要有的。”
“嗯……那就淺淺祝沈伯父和伯母你們歲歲有今朝,朝朝都熱鬧。”
“噗嗤!”
人群中響起不合時宜的笑聲。
現在這是熱鬧嗎?這分明就是鬧騰吧!
白英可是能考上京大的人,才學方面不必多說。
說這么不趕眼色的話顯然是在氣沈母,既然覺得她是鄉下人,那她就把鄉下人的身份坐實好了。
反正她自己不嫌丟臉。
那到時候丟臉的就沈母一個人了。
“你你你……”
果然,沈母被氣得直翻白眼,指著白英的手指不停地顫抖,好似隨時會被氣得抽過去一樣。
“白英,你欠揍了吧!”
沈文杰沒好氣道。
本來,他還能看在許玉琴的份上放白英一馬,但白英說這些話顯然是對他父母不尊重,對他父母不尊重,那么就是不尊重他。
“文杰!”
眼看著沈文杰擼起袖子來往這邊走,許玉琴趕緊勸道:“你一個當小叔子的打你嫂子,你還要臉不要了?”
一邊說,她一邊用眼神朝白英示意,讓她趕緊去院子里找沈傲撐腰。
和沈文杰結婚這么久,她對沈文杰的暴脾氣再清楚不過。
她說了很多次,沈文杰也改不了。
也就是因為這點,她心中始終有些不平……現在懷孕了,才不得不按下對沈文杰的不滿。
“誰說我要打她了?”沈文杰不屑道:“我一個大男人還不屑于跟個女人動手,我只是想把她丟出去,讓她怎么來的就怎么出去!”
白英懷抱著雙臂,冷笑著回懟道:“是不屑還是不敢?今天你敢碰我一指頭,明天我就去你領導那兒告狀,反正我就住在軍區的家屬院,告狀簡直再方便不過了。”
“瘋了!簡直瘋了!”
沈母氣得頭發都快薅光了。
好好的一個生日宴,怎么就給攪合成了這個樣子?
她又沒請白英上門,這家伙就是專程來攪局的是吧!
沈母快被氣瘋了,也顧不上院子里的沈傲等人會不會聽到動靜兒,伸手指著白英,以命令的口吻道:“文杰,趕緊把她丟出去!我可沒這樣的兒媳婦兒!”
“好。”
沈文杰把礙事的許玉琴托付給許家的人,自己則朝白英走過去。
眼見著就快要挨到白英——
門外忽然走進來了一個人,緊接著的便是男人充滿威嚴的聲音,“我看,誰敢把我女兒丟出去!”
眾人瞬間噤聲。
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到了站在門口男人的身上。
“嵇、嵇家二爺?”
眾人啞然失聲。
這幾年來,嵇家二爺十分神秘,從來不參加任何宴會。
沒想到這次竟然回來參加沈家的生日宴?
沈母也驚了。
嵇長彬有多看不上沈家,她也不是不知道。
每次發請帖也就是意思意思,從來沒覺得嵇長彬會來過,結果……今天居然就來了?
難道是想要跟他們沈家交好的意思?
因為這驚喜來得太過突然,沈母都沒把嵇長彬說的什么往心里去,滿心都是歡喜地上前迎接,“嵇先生,您怎么來了?快上座快上座,宴席馬上就開始。”
嵇長彬看都沒有看沈母一眼,目光緊緊盯著白英,確認白英沒有任何受傷的樣子,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接著,他的目光移向了沈文杰,眼神不再像看白英時那么溫柔,反而充滿威懾之力,“沈文杰,你剛才說什么?要把我女兒丟出去是吧?”
“什、什么?”
沈文杰也愣住了,“您的女兒是誰?”
“你說呢?”
嵇長彬反問完后,也沒管沈文杰如何反應,朝白英招了招手,“來爸身邊,有爸在沒人敢欺負你。”
這、這是什么意思?
眾人紛紛不可置信地望向白英,在看到白英那張過分和嵇長彬相似的臉后,這才猛然間醒悟過來。
難怪他們之前就老覺得白英長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結果,竟然是嵇家二爺的親閨女!
嵇二爺要是不說這話,他們壓根不敢往這上面尋思好不好!
這誰還敢說白英沒有家世?不配進沈家的大門?
配不死沈家好不好!
沈家能攀上這門親事,才是高攀了的那個。
眾人在震驚之余,心里也滿是好奇。
嵇家二爺不是一直沒有結婚嗎?哪來的這么大的孩子?
難道說傳是真的,嵇家二爺這些年來一直在找他的孩子?
既然已經找到了,那怎么白英還叫白英,而不是跟嵇家二爺姓?
“……”
見越來越多人的視線聚集到了自己身上,白英破天荒地覺得有些窘迫,可嵇長彬看向她的眼神又充滿溫情和鼓勵。
白英最后也只好硬著頭皮走到了嵇長彬身邊,壓低聲音詢問道:“您怎么來了?”
不是說嵇家和沈家關系不好的嗎?
她著實沒想到嵇長彬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嵇長彬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當然是來見你的了,我要是不主動來見你,你什么時候會來見我?”
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他擔心沈家的人仗勢欺人他閨女,所以一聽說白英來參加沈家今晚的宴會,就馬不停蹄地讓司機把他送來了。
院子里似乎沒有白英的身影。
嵇長彬正想要找人問問時,就聽到會客廳里傳來的嘈雜聲。
當下沒有理會那些要上來跟他攀談的干部,而是快步走向會客廳直接闖了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白英被人欺負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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