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火火地走了。
“我們也回去?”沈傲攙扶著白英,生怕磕了碰了。
白英有些汗顏,“不用這樣,我沒事。”
“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些話想跟周莉說。”
“好,說好了叫我。”
先回到車上。
此時,屋內只剩下了白英和周莉兩人。
周莉意識到白英留下來是專門有話要跟她說,于是詢問道:“咋,找我有事?”
“嗯。”
白英點點頭,她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跟周莉說清楚的,“祝瀟瀟你還記得嗎?”
“她咋了?她不是跟顧長空回城了?”
周莉納悶道。
臨走前,祝瀟瀟還上門來跟她顯擺來著,一副周莉錯過了跟著她雞犬升天的好機會,可給周莉當時氣得不行。
她這個沒什么家世和才華的人,都改過自新了。
偏偏祝瀟瀟有家人當后盾,還硬要跟著顧長空胡作非為,也不好好想想,往后依靠著顧長空生活,是那么好過的嗎?
“一開始是這樣,但后來……”
白英的思緒忍不住回到了過去的那幾年。
在京城的日子,顧長空和祝瀟瀟沒少逮著機會找她不自在,雖說白英每次都會懟回去,但總這樣她也覺得煩。
后來,顧長空的父親因為貪污落馬,顧長空也受到了連累。
因為當時祝瀟瀟已經跟顧長空結了婚,沒法說走就走,再加上她不甘心自己這么多年的打算化為泡影,于是為了把顧家父子撈出來,不惜回滬市找她的爸媽幫忙。
祝瀟瀟的爸爸是當地一家銀行的行長,聽信了祝瀟瀟的讒,于是挪用公款填補顧父虧空,沒成想沒等把顧父給撈出來,他們家的事兒也爆雷了。
最后……祝父沒了銀行的鐵飯碗工作,還背上了壓死人的債務,這下祝瀟瀟家里徹底失勢。
自此,白英沒再聽到有關祝瀟瀟的消息。
只知道顧長空現在還在監獄里關著,他倆一直沒來得及離婚,想來也知道祝瀟瀟現在的日子好過不到哪里去。
聞,周莉唏噓不已,“祝瀟瀟真是夠貪心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把家給敗了的。”
本來,她們這群下鄉的女知青里,就屬祝瀟瀟家最有錢,每個月家里都會給祝瀟瀟寄錢和糧票。
所以,哪怕是在鄉下,祝瀟瀟的日子也過得跟城里的大小姐沒差。
當時就沒女知青不羨慕祝瀟瀟的。
結果……到頭來,祝瀟瀟竟然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不說她了,”白英看向周莉,問了一句,“你現在過得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
周莉思緒回籠,眉飛色舞地講述著:“我現在自己掙錢自己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看我還攢了幾個月的工資買了電視,想看啥節目就看啥節目,哈哈哈……”
看著沒有任何心里壓力的周莉,白英忍不住笑了。
也許,這就是為什么盡管一開始和周莉鬧得不太開心,但之后她還是盡可能地幫周莉在大隊里站穩腳跟的原因吧?
比起她和祝瀟瀟等人,周莉身上有她們都沒有的一種東西。
那就是旺盛的生命力。
周莉像是一個野草的種子,灑在哪里她都能野蠻生長,讓自己過得舒心。
雖然沒有一般人那么高的道德感,卻也沒有祝瀟瀟自私得那么壞。
雖然笨拙,卻并不貪心。
所以,在能幫上一把的時候,她還是愿意幫周莉一把的。
白英知道,周莉不會辜負她的好意。
“對了!”
周莉笑著笑著,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喬小玲的事兒嗎?”
“……喬小玲?她抓到了?”
白英眉頭微微皺起。
當初還在公社的時候,喬小玲竟然膽大包天地殺害了楊明武和對方的母親,為此被當成逃犯給通緝了。
只是,在白英去京城前,一直就沒聽說過喬小玲被抓捕歸案的事情。
眼下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難道喬小玲還沒有被抓?
周莉有些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她拿出了放在抽屜里的一份報紙,遞給白英,“你還是看看這個吧。”
白英好奇地接過,當翻看到報紙上的頭版頭條時,頓時僵在當場。
這是一周前的報紙,頭條標題是:“流竄在川省的搶劫團伙,今晨在搶劫運鈔車時被當場擊斃,犯罪分子為三男一女。”
配圖是還有一張犯罪分子生前的合照。
最要引人注目的莫過于團體中央的唯一一名女性,哪怕是黑白的照片,也遮擋不住她的艷麗的容貌。
照片中的她笑得放肆,和旁邊的三名男性舉止親密。
女人是……喬小玲。
幾年不見,隨著她年歲的增長,整個人也出落得更加漂亮,沒有了以前那種畏畏縮縮的氣質,反倒有種猖狂之意。
“……”
白英仔細閱讀了遍報道的內容,了解到喬小玲這幾年不見后究竟干了什么后,心情頓時復雜極了。
難怪縣里一直沒有找到喬小玲,原來喬小玲去了南方。
還靠著自己的裙帶關系,組建了一支犯罪團伙,這幾年來犯下了大大小小十余起搶劫案,身上還背著好幾條的人命。
等于是徹底在一條不歸路上走到了黑……
這樣一個危害社會的壞分子,作案過程中被當場擊斃,對喬小玲來說還是死得太過便宜她了。
白英對此唏噓不已。
她把報紙遞回給了周莉,“這事兒白老太知道嗎?”
白老太一向疼喬小玲。
要是讓白老太知道了這事兒,不知道是會替喬小玲傷心,還是怎么樣……
“哈哈,”周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頓時笑了起來,“知道啊!你要是前兩天來,說不定正好能看到笑話。”
“當時縣里的公安去白家老宅找人,把這事兒跟白老太說了,意思就是讓白老太拿錢出來賠償受害者,結果你猜白老太說啥?”
“她竟然說不認識喬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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